幻羽的聲音有點兒突兀,打斷了這夜涼爽如水的夜色,深宮之中,她以后的每個夜晚都會像今日一樣度過吧。
“娘娘,你醒醒吧,外面那群豺狼虎豹恨不得把娘娘吞吃了,娘娘你怎么能這樣保護小皇子呢?”
流蘇的聲音也傳來,只是禾苗卻早已不動,衛(wèi)子殷剛走,不多時,衛(wèi)子殷便將小皇子接走,隨即下了一個旨意。
“嬪妃失德,幽閉宮中,不能召出。“
宮中本來很冷淡的,如今卻多了幾個人,禾苗又是那樣睡著了,更是沒有主意,便在禾苗的床頭哭了起來。
不過這一段時間并沒有停留太久,眾人本是心灰意冷,不知何時謝天謝地,原本安然入睡的香晚突然顫抖起來,繼而身冰涼,如墜冰淵。
艱難地站起來,猛地吐出一口血,才緩過神來。
素問大人,快去找素問大人。
禾苗只覺得自己的胸口好像被一把大錘,重重地砸在地上,吐出一口血來,反而讓她的肚子里多了一股暖流,四肢也漸漸暖和起來。
“幾點了?“
禾苗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卻是悠悠的讓整個房間的人汗毛豎起來,片刻后幻羽才撲上去抱著禾苗痛哭起來。
禾苗被她勒得很疼,可是又想掙扎,身上卻是沒有力氣。
于是便任由幻羽抱著,看著屋子里的人哭成一團。
禾苗暗嘆了一聲,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這樣一折汗就把衣服弄濕了,粘膩的不舒服。
快去準備湯池,本宮也要去洗澡。”
香晚這么說完,卻是望著窗外的風(fēng)景,眼睛微瞇。
突然間,她想起了所有的事情,卻也聽到了衛(wèi)子殷和她說話的聲音。
“禾苗,朕該怎么做,天下大事難不住朕,偏偏這件事你管得著,朕該怎么做?
香晚記得自己是多么想抱著她,給他一些慰藉,但是沒有。
她什么也沒做,又是強忍著不去做,她聽見衛(wèi)子殷對她說,讓她安靜一下。
禾苗也是知道,洛兒已經(jīng)沒事找事,連帶著乳母素問還有紅曦都被帶到養(yǎng)心殿,衛(wèi)子殷自己照顧。
禾苗人這么想,衛(wèi)子殷雖然在雨軒閣里幽禁著她,卻是對她最好的保護。
畢竟她差點就殺了柔妃,真是差勁,不過禾苗現(xiàn)在這么看,陛下是相信她的,那么怎么才能出去呢,她應(yīng)該怎么出去呢。
禾苗想了一會,幻羽便準備好湯池,禾苗便起身到池邊去洗臉。
這些日子她還算不上大徹大悟,但在迷蒙中,卻好像又回到了年輕時,伏在祖父的膝下,聽他講些嚴肅而有趣的故事。
那一段時間是如此的美好,那時卻仿佛不知道,那樣的夢境是如此的真實,仿佛一切真的發(fā)生過,她甚至記得當時的自己,還拉著何簡隋的袖子,把一只毛毛蟲塞進里面。
香晚很想念這種感覺,所以難免長時間沉浸在里面,也許對她來說家庭太難了。
香晚在水里跑了許久,卻是忘了那溫暖的液體推動者自己的身體,浮沉而又沉沉,卻是心中很多很多。
但是泡澡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香晚從浴池里站起來,晚風(fēng)吹過還真有些涼呢。
“媽,這幾天風(fēng)大,當心感冒了。”
流蘇進來更加體貼了許多,禾苗站起身來,她便從旁邊遞了毛巾給她擦身,幻羽這一時半會兒卻是不知要往哪里跑。
“流蘇,這段時間辛苦姐姐了,晚上不用去上班,好好休息。“
禾苗的目光非常溫柔,仿佛與窗外的月光融為一體。
流蘇看就是沉浸在其中,慢慢地點點頭。
但是,娘娘,你知道現(xiàn)在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柔公主……“
禾苗伸出手指擋住了她的唇,說道:“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