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咚……“
禾苗聽著他的心跳,卻是抬起頭來,難怪凝玉對他如此著迷,他即使今天失血過多,在黑暗中仍是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美男子。
楊瑾城推了推面前的一只箱子,動作仿佛是半抱著禾苗一般。
香晚卻也不知道為什么突然間變得不怕了。
“你害怕死亡嗎?“
禾苗貼在他身旁小聲地說著話,外面的聲響很大,禾苗已經(jīng)來不及去想到底是誰被殺了,來不及去想還有誰活著,她應(yīng)該怎樣活下去,只有一雙眸子像在跟他開玩笑似的。
“自從穿上戰(zhàn)袍的那天起,就從來沒有怕過,你怕過嗎?”
香晚對他笑了笑說:“我怕你死了,作為一個還沒有結(jié)婚的哥哥,你該對誰呢?”
聽到這句話楊瑾城忽然一愣,禾苗卻是拍了他一下,轉(zhuǎn)身便跑了出去。
剛一聽見有人在帳篷旁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禾苗知道他們倆都在這兒,誰也跑不掉。
即使出去了,至少楊瑾城還能活著。
此事,禾苗低估了柔妃的狠辣,竟在第一晚便動手,禾苗是該負(fù)責(zé)的
禾苗突然跑開了,楊瑾城嚇了一跳,但他還沒來及開口,禾苗就跑出去了。
有人啊,快去追。
禾苗剛還光著腳,若非進(jìn)了這個倉庫她連雙鞋都沒有,如今卻是穿上了鞋,健步如飛地奔向旁邊的獵場。
“你以為只有柔妃能做輕功?
禾苗縱身一躍,只差三、四米的距離,轉(zhuǎn)瞬之間便跑出老遠(yuǎn),身后那些追兵卻是一愣,隨即便在原地放箭,即使禾苗身形靈動,卻還是被人打傷了好幾處,好不容易才擦傷。
禾苗左顧右盼,仿佛皇家獵場里有獵物一般,逃竄的樣子就像是一直在野兔。
“不要停下來,快跑吧!“
禾苗咬緊了牙根卻還在瘋狂地向外奔跑。
楊瑾城自然明白,禾苗留他是為了讓他活著。
但他卻不能這樣一直躲下去。
當(dāng)刺客離開之后,他拖著傷勢的身體慢慢地向自己的帳走去,把響箭放在左臂上,然后又拿起袖箭,撐著自己的劍向外走去。
“嘿嘿…“
楊瑾城放了箭后,衛(wèi)子殷在后山立刻聽見,轉(zhuǎn)過身來,便領(lǐng)著一大群人往回走。
“有什么不對,朕先回去,你們護(hù)送柔妃回去!“
柔妃一把攔住了衛(wèi)子殷,說:“陛下萬金之軀,怎能身入險(xiǎn)境派人回去呢,陛下……”
衛(wèi)子殷一把甩開她,卻是酒完醒了,騎上馬拿起佩劍,帶著劍簍便騎馬離開。
柔公主看了一眼素環(huán),卻是立刻又騎上馬看了一眼身后的眾人,說道:“還沒有跟上陛下,陛下有什么事,你們都得死!”
陳楠蘇心下狠,就是雙腳猛力,就是跟在衛(wèi)子殷后面追。
此時禾苗正被一群人追在后面,卻是趁天黑在林中穿梭。
“唉…“
香晚一個不留神,就是一腳踏空,便順著山坡滾了下去。
禾苗不敢暈倒,卻是咬牙切齒做了起來,微微地喘息著,聽著樹叢中有人用火炬呼喊:“娘娘,娘娘快出來了,我們是陛下的人,已經(jīng)平安了……”
香晚聽了這話,卻是剛剛想要起身回話,但下一刻卻抓住了嘴唇,蹲在原地,把自己藏了起來。
“不對,陛下的人不會這么快就找到我的,陛下的人不會這么快。“
現(xiàn)在禾苗似乎一直在驚弓之鳥,她剛見過禁軍被人胡亂砍死,便證明這禁軍中有一部分是柔妃的死侍,所以禾苗不能亂動,禾苗就蹲在那里,周圍特別黑,這里連月亮也照不到。
香晚緊握雙唇,卻是觸摸自己受傷的腳踝。
“好痛啊,還好骨頭沒折,只是扭到了,可是后來怎么辦,跑不掉,就等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