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聽了柳青月的控訴后,又開始疑心起孟氏的話的眾人,見了蘇瑾瑾這幅無辜又單純的模樣,心一下子又偏了。
蘇家這丫頭的模子才是生得真真是好,標致又不張揚,看那眼里都是純善又不矯作的樣子,半點不像柳家丫頭……那眼魂勾得,像是要去勾搭誰似的!
眾人這般想著,對柳青月的打量也沒了客氣而言,有人甚至還大著嗓子道:“就是,柳丫頭你可別急眼了就把臟水亂潑人啊,瑾丫頭是我看著長大的,人雖然任性了些,但也不至于為了塊糕點,要與你爭執起來吧?現在你又說瑾丫頭為了鄭家那小子與你吵,可別說大伙兒不知道,鄭楷書可是打小和你一起長大的,瑾丫頭都還沒同他見過幾面呢!你要這么說,那豈不是隨便外村的一個姑娘,都要念著鄭家小子了?”
說話的人姓張,同孟氏是一個村里嫁過來的,待字閨中時與當時已經嫁人了的孟氏,關系還算交好。蘇瑾瑾幼時是待在孟氏娘家長大的,一直至五歲才搬過景德村里來,她這般說看著蘇瑾瑾長大,倒也不算是假話。
只是張氏前面半頭的話,倒是引來了眾人的好奇心,她們是不知還有這檔子事的,一時之間紛紛眾口一詞地問起來了。
“張娘子,這事難不成還另有隱情?”
“張娘子,什么糕點?是誰帶的糕點?”
“是啊是啊,張娘子你快別藏著掖著了,與我們都說說吧……”
張氏看了柳青月一眼,抿嘴一笑,故作玄虛地笑道:“不說不說,說了的話,我怕青月這丫頭要哭鼻子了!好了好了,大家都散了吧,畢竟小姑娘家家的,臉皮薄,挨不住!”
她這樣一通亂說,可是真真切切地將所有人的心思給帶偏了去。
眼瞅著柳青月臉上青白交錯著,眼眶還蓄著淚,似乎下一刻就要落了下來的柔弱模樣,張氏在心底輕哼一聲,心罵道,果然是狐媚子相,慣會使這些勾引男人的伎倆!
不等眾人散去,一道聲音從柳家屋子里傳來,破了這片喧鬧的議論聲。
“嚷嚷什么?吵架都吵到我家門口來了?”
只是聽著這冷漠的聲音,所有的村民心下都忍不住一凜,原先還說得不可開交的那些娘子們,皆回過頭來,沖孟氏和張氏搪塞了些借口,忙不迭地走了。
蘇瑾瑾抬眼看去,只見正在啪嗒掉眼淚的柳青月身后,佇立著一挽著垂髻的婦人,她的面容與柳青月有幾分相似,但因她眉眼間帶著一股子冷淡的氣息,倒有些沖淡了這些相似之處。
想來,這就是柳青月的娘了,書中說的那位性子古怪、不疼女主,卻在后面為女主擋劍而死的怪異人物。
“張月娘,你終于舍得出來了?”見了人,孟氏一點都不畏懼她,反而像是方才沒發揮好一般,“快管管你閨女,別自個兒家風不正,還讓你閨女走你的路!”
這般言語,張月娘那冰冷的臉上終于有了一絲皸裂,蘇瑾瑾原以為她會生氣地說些什么,但沒有,她只是把柳青月一把拉了回去,當些她們的面,將門重重地關上了。
蘇瑾瑾:“……”
可真是個性子怪異的人。
………………
孟氏帶著蘇瑾瑾回家了后,不過幾日,關于柳青月與鄭楷書的事已然鬧得沸沸揚揚。
蘇瑾瑾還思忖著,這小說里頭,她到底有沒有寫過這一幕的時候,她的屋門就一下子被人給推開了,站在門外的正是蘇嶺,只是他此時氣喘吁吁的,臉上也帶滿了驚慌失措。
“阿姐!阿姐不好了!”
外頭聽見了他喊聲的孟氏,就在后頭罵他,“胡說什么呢,你阿姐怎么不好了!”
“不是……不是阿姐不好……”蘇嶺急得滿臉通紅,蘇瑾瑾忙安撫他讓他坐下慢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