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兩個衙役登時便押了一個瑟瑟發抖的男人上堂。
男人原本應該長得尚算平頭正臉,可現在被五花大綁捆了個結結實實,像只粽子,嚇得臉色蠟黃,五官都歪了,狼狽之極。
“這就是‘芙蓉坊’上的張樂師啊!平日里打扮得人模狗樣,怎么,今天跟喪家之犬似的?”人群中,有人認出了他。
舒墨一臉淡定
“大人,人證已帶到,請您問話!”
朱文章張了張嘴,意外極了。
還以為這小娃娃只是瞎表現,卻沒料到辦事如此雷厲風行,一下子連三夫人的姘頭都抓來了,可是自己帶了一幫人查了一天,連三夫人有姘頭都沒查出來!
“張樂師,小師爺說你與這位三夫人有私情,可有此事?”
張樂師如同霜打的茄子般,點了點頭。
“你……”胡綠衣氣得差點暈過去。
一片嘩然。
這胡綠衣還真有情夫,不過也是,老夫少妻,這胡綠衣又是如此火辣奔放,說不定方老爺在某些事兒上根本就滿足不了她。
既然有情夫,那跟情夫聯手毒殺相公,謀奪方家的巨額財產,栽贓嫁禍小丫鬟……
“張樂師,你老實交代,是否伙同胡綠衣下毒謀害方老爺?”
張樂師嚇得兩腿篩糠,牙齒打顫“不,不,大人,小人萬萬不敢啊!小人只是,只是跟她玩玩,是她主動的!小人就是一名窮酸樂師,只會彈琴喝酒,對毒物也無甚研究,更不懂得怎么開鎖,只是一時豬油蒙了心,貪圖這女人美色罷了,怎會為了這浮浪女人殺人……大人你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樣的人,需索無度,小人都快被她吸干了……”
聽得情夫在衙門大堂上公然抖落自己的床笫丑事,胡綠衣氣得臉都綠了,牙齒格格打戰,若不是在公堂上,早就撲上去把他撕個粉碎。
朱文章又一拍驚堂木,感覺手有點疼
“胡綠衣,張樂師說他沒有與你一起殺死方老爺。那你呢?是不是你為了謀奪財產,跟情夫遠走高飛,雙宿雙棲,獨自殺了方老爺?”
胡綠衣驚恐地擺著手“大人,這怎么又扯到民婦身上了?民婦可是首先發現老爺尸身的人哪!若是民婦殺的老爺,民婦又為何去主動敲門呢?”
“哼,這等拙劣借口,還用來狡辯。”朱文章不屑地哼了一聲,“你敲門的時候,沒準知道方老爺早就死了,故意扯著大少爺等人來做見證!”
舒墨突然似乎不經意地,開口問方博文
“大少爺,你可知道,方老爺的茶壺,可會經常清洗?”
方博文思考了一會兒,答道“父親素愛潔凈,茶壺經常會洗。”
“你的意思是,如果茶壺里有什么東西,不可能留好幾天?”
“正是。”
舒墨微微點頭,從袖中取出一張潔白的手帕,緩緩地一點一點打開。
眾人看著這小師爺的風度動作,不免被奇異地吸引。
這小師爺,雖然年紀那么輕,說話做事卻有一種氣度,不卑不亢,不慌不亂,帶著淡淡的笑意,仿佛正是官家氣度。
雖然長相那樣精致秀氣,卻又帶著種薄薄的冷意,令人不敢輕易靠近。
“這是什么?”
舒墨攤開手帕,一步一步地走到胡綠衣身前,將手帕里的一小片桃紅色的東西攤在她面前
“三夫人,你看,這是什么?”
胡綠衣就像看見了鬼一般“這……這……怎么可能?”
舒墨將東西迅速又收好,抬眼看向朱文章
“大人,我們在搜查證物之時,發現了一件東西,正好貼在方老爺的茶壺內側花紋中,那便是一塊剝脫的指甲蔻丹,與三夫人指甲上的蔻丹顏色別無二致,而三夫人指甲上的蔻丹確實掉落了許多塊!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