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爺,我之前說過,曾與齊宣謀過一面,那時候我就感覺齊宣對這門婚事很不上心,恐怕也是因?yàn)檫@個原因,賈家生怕齊宣會因?yàn)榇私杩谕嘶榈木壒省_@么說來,賈家在這門婚事中很是被動。”
舒景微微嘆息“齊宣是世家公子,人才一流。賈家自然小心翼翼,只可惜,也不知流云小姐到底喜不喜歡這個夫婿。”
舒墨搖了搖頭“這世道,一個不出閨門的大小姐,哪有什么喜不喜歡夫婿的自由?不過……”她眼神轉(zhuǎn)為冷寂,“我倒是覺得,賈流云身為如此大家業(yè)的唯一繼承者,若是齊家不喜歡她,齊宣不想娶她,她又何必非要在意這門親事?難道這世上沒別的男人?或者……”她突然意識到不太合適,便生生住了口。
舒景大笑起來“小墨,舅爺知道你要說什么,你想說賈流云根本不需要什么夫婿,她應(yīng)當(dāng)自己執(zhí)掌家業(yè),做出一番作為,是不是?”
舒墨有點(diǎn)不好意思地捋了捋鬢發(fā)“這個……”
“哈哈哈,你啊,在舅爺面前不必隱瞞。”舒景溫厚地拍了拍舒墨的背脊,“舅爺知道你的性子,這世上各人有各人的選擇,各人有各人的緣法。但舅爺相信,小墨一定能干出一番轟轟烈烈的事業(yè)來!”
舒墨心中暖暖的。突然想起一事,問“舅爺,你知道叔老爺可有子嗣?”
舒景喚了老吳管家來,老吳管家說“叔老爺有一兒一女,兒子名喚賈煥然,女兒名喚賈珠玉。”
舒墨忍不住一笑“正經(jīng)的大小姐叫流云,這叔老爺?shù)膶氊惻畠簠s叫珠玉,看來叔老爺對這女兒寄予厚望呢。”
舒景也是一笑“備車,咱們?nèi)ベZ府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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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府位于涿州城的北面一塊開闊空地上。
原本寬闊恢弘的宅邸自從老爺去世后就有些蕭索,加之小姐失蹤,籠罩著一種陰陰慘慘的氣息。
就連偶爾飛過的鳥雀,似乎也發(fā)出凄厲的鳴聲。
還沒進(jìn)門,就有一個身材矮小的老頭兒站在門外候著,正是當(dāng)日那位陳大管家。
他一見到舒墨走過來,眼眶便是紅了,似乎見到了大救星一般,那張皺紋滿布的臉十分憔悴,簡直看起來像個風(fēng)干的核桃,胸口如風(fēng)箱般起伏,說句話都要動用全身的氣力。
“小師爺,你來了啊……我家小姐……都靠你了……”
他朝著舒墨簡直都要跪下了。
看見他這副模樣,舒墨實(shí)在有些不忍,看得出,這老陳對自家小姐感情甚深,也就是個把月沒見,怎么一下老成這個樣子。
“陳大管家,你且先起來。”她伸手扶住老陳,向他介紹了舅爺,老陳再次要跪拜施禮,舒景也將他攙扶起來“陳管家,具體什么情況,且一五一十說來我們聽聽。”
老陳愁眉苦臉地黯然嘆息一聲“小人在這里二十年,雖說是下人,但早已將這里看做自己的家了。老爺待小人恩重如山,卻沒想到竟那樣突然便撒手人寰,留下相濡以沫一生的夫人肝腸寸斷。而小姐,原本是老爺與夫人好不容易高齡所生,夫人之前的孩子都沒能保住,而小姐也是天生在娘胎里不足,有哮喘病,三歲起就在吃藥,長到十七歲吃下去的藥比米飯都多……”
舒墨有些意外“流云小姐有哮喘癥?”
哮喘癥是難纏的病,人稱富貴病。
一旦被此病纏上,恐怕這輩子是好不了了,只能一直花錢吃藥控制,藥還不便宜,若是窮人家得了這病,那幾乎就是廢人。
不知道齊宣是否知道這件事,所以更加嫌棄賈流云?
那齊宣,看起來喜歡海棠那樣健康嫵媚,會看眼色的美人。
陳管家長長地嘆了一口大氣“是啊,也是因?yàn)檫@原因,老爺從來不輕易讓小姐出門,連風(fēng)都不讓她吹。這涿州城里還有壞心眼的人傳聞,小姐的相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