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湘瀅問的是“他們是什么人?或者該說,他們背后之人,究竟是什么人?城北大營可不是什么人想要利用,就能利用的?!?
恒卓淵心底微顫,不知云湘瀅為何會聯想到,之前城北大營一事,面上卻是絲毫不顯,只微微勾唇,問道“香湘又怎知這些人,與當初脅迫爺爺的人,是來自同一個人的指派呢?”
聞言,云湘瀅不禁微怔。
挾持爺爺,躲藏于城北大營,表明其背后之人,身份定然不一般,但是的確如恒卓淵所問,她又怎知現在這些人,也是那人派遣而來的?
或許,現在這些人的目標,是恒卓淵呢?
畢竟,她一不止一兩次的見過,刺客要刺殺恒卓淵了。
沉默了一會兒,云湘瀅改問了另一個問題“外祖父那里可是無礙?”
恒卓淵唇邊微微勾出一抹,略顯涼薄與諷刺意味的笑,說“皇上知道外祖父居住的地方?!?
云湘瀅微微蹙眉,這與皇上知道與否,有什么關聯嗎?
恒卓淵伸手,在云湘瀅蹙起的眉間,輕輕揉了揉,說“別想了,時機到了,你自然會明白的?!?
聞言,云湘瀅深深的看了一眼恒卓淵,然后緩緩垂眸。
他如此說,就是代表他都知道,只是不肯告訴她罷了。
不可否認,她對曾經是焰無歡的那個男人,有些動了心;或許,焰無歡也多多少少,對她動了幾分心思。
但是,身為璟王的恒卓淵呢?
對她又能如何奢望,對方把什么都告知于她呢?
不過是自己費力一些,自行打探吧。
心中主意已定,云湘瀅并不知,恒卓淵敏銳的察覺到了,她周身隱隱泛起的清冷之意,故而劍眉微微蹙起。
且說文陽侯府茗書院內。
“父親,您當真要認下那個云興文?”云博遠臉色陰沉至極,目光中甚至隱約帶著絲絲的怨憤。
怎么可以!
如果大哥有了兒子,不管是不是嫡出的,那他這些年所謀劃的,又算什么?
云茂豐抬起頭來,看了看自己的小兒子,聲音平淡的問“認下又如何,不認又如何?”
不待云博遠再說什么,云茂豐又來了一句“總之,文陽侯府的一切,都與你云侍郎無關,不是嗎?”
“父親!”云博遠死死的攥住拳頭,“怎會無關?難道要兒子眼睜睜的,看著大哥大嫂的一切,都落入那個身份不明的人手里嗎?”
難道,只有云永嘉是他的兒子,他就不是了嗎?為什么父親從小就偏心于大哥!現在更是偏心到,一個連是不是大哥孩子,都不知道的人,都可以把云府的一切拿走的地步!
云茂豐微微垂了眸子,不去看云博遠眼中的怨毒與不甘,出聲問道“你就不問問,你的好女兒,究竟去了何處嗎?”
云博遠聞言,微微一愣,不知云茂豐為何忽然轉換了話題,不過卻還是問了一句“父親知道欣兒去了哪里?”
云茂豐不答反問“從璟王成親那一日算起,到今日已經幾天了?你可曾問過一句,欣兒去了哪里?你可曾想過一次,若非我將瀅兒替嫁過去,現在整個云府已然沒有一個活人?”
云博遠張了張嘴,想要說什么。
云茂豐卻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徑直又說道“你不曾問過,更不曾想過。滿心滿眼想的都是文陽侯府的財產,以及這侯爵之位。”
“兒子沒有!”云博遠下意識的反駁。
“沒有?這些年屢屢傳出兄死無子嗣,合該其弟承襲爵位的流言,是怎么一回事?你四處鉆營,想要拉攏可用之人,為你上折請奏承襲爵位,又是怎么一回事?”
在云博遠震驚的眼神中,云茂豐緩緩的說道“侯爵之位,該有何人承襲,那是圣上才能決定的事。你以為你可以左右圣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