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懷興如此想,興王又哪里知道,心下暗生惱怒。
“懷興,又見面了。”原來是云湘瀅與懷興說話。
看到云湘瀅,懷興澄澈的眸子微微一亮,面上露出一個極淡的淺笑,上前幾步,施禮說“是,又見面了。懷興還未曾謝過云……”
“皇嬸。”
不等懷興的話說完,恒卓淵就語氣冷冽的,吐出這兩個字來,打斷了懷興的話。
懷興微微一怔,他并非介意恒卓淵,打斷他說話的隨意,而是他從這兩個字中,一下子明白過來什么。
懷興身在檀越寺當中,并不關心外面的事情,自是不知云湘瀅嫁給了恒卓,此時驟聞,如何能不驚詫?乾坤聽書網n
懷興看向云湘瀅,不見她有絲毫反駁之意,又轉眸輕輕看了一眼,走上前來一步,隱隱將云湘瀅護在身后的恒卓淵,懷興終究是壓下心底的那一絲波瀾。
懷興施禮道“未曾謝過皇嬸送來的藥丸和方子,懷興用過之后,身子果然好了許多。”
不等云湘瀅回答,恒卓淵就徑直說道“有用就好,也省的方丈大師擔憂。”
懷興又看了一眼恒卓淵,微微抿唇,后退了兩步。
而一旁的興王,心中卻是冷哼一聲。
皇叔、皇嬸,唯獨稱呼他的時候,是生疏至極的施主,簡直是欺人太甚!
云湘瀅掃了一眼,站在他身前,幾乎將她全部遮掩在身后的恒卓淵,唇角微微抽動,心中有些哭笑不得。
懷興不過還是個孩子,恒卓淵這般戒備做什么?
因著懷興長得瘦弱,仿似十一二一般,云湘瀅壓根就沒有想過,她與懷興不過是相差一歲,懷興哪里就算是個孩子了。
微微轉身,云湘瀅繞過擋在她身前的恒卓淵,對懷興說道“許久沒有為你診過脈,也不知之前的方子,是否還適用。正好今日遇到,我再給你診診脈,換換方子。”
云湘瀅心無芥蒂,上前抓住懷興手腕,就開始診脈。
懷興抬眸看了一眼,周身冷冽氣息的恒卓淵,這才抿唇靜靜站立,任由云湘瀅為他診脈。
恒卓淵眼眸微瞇,看著云湘瀅與懷興兩人,并沒有出聲說話。
興王倒是想要說些什么,卻被恒卓淵一個冰冷的眼神,給掃了回去。
好一會兒之后,云湘瀅開口道“之前的藥丸的確有些效用,不過方子卻是得換一換了。”
說罷,云湘瀅的目光,在周圍掃視了一圈,忽而有些心虛起來。
這里是供奉方靜曉牌位的地方,哪里會有筆墨紙硯這些東西?而且,她在此處以及此時此刻,為他人診脈治病,是否有些不妥當?
畢竟,懷興的病,雖是麻煩與棘手了一些,卻并不是危急病癥,她大可以等離開此處之后,再行為其診治。
這時,有侍衛從恒卓淵身邊離開,似乎是聽從了恒卓淵什么吩咐。
不多時,那侍衛就托著幾樣東西回來,正是云湘瀅現在需要用的筆墨紙硯。
原來,在云湘瀅剛剛診完脈,說出要換方子的話之時,恒卓淵就料到她需要這些,已經吩咐侍衛去拿了來。
侍衛在一旁的桌上,放下這幾樣東西,后退。
恒卓淵上前,拿起墨來,迅速研磨開。
云湘瀅見狀,正準備上前執筆寫藥方,不想恒卓淵放下研好的墨,繼而拿起了毛筆來。
在云湘瀅微怔當中,恒卓淵抬眸問道“王妃要開什么樣的方子?”
眾人見狀,本就已經呆住,再聽到恒卓淵的話,更是齊齊一怔。
恒卓淵卻是不以為然,只挑眉看著云湘瀅,等她開口。
云湘瀅眨了眨眼睛,心中不知為何,微微泛起一圈一圈的波瀾,讓她的心,跟著一顫一顫的。
恒卓淵就微微勾了唇,口中發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