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何必為難掌柜的。仁名堂藥材價格上漲,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隨意問個路人,都是知道的。”
胖男人冷哼一聲,道“瘟疫橫行,商路難以通行,藥材價格自然要上漲。否則,我拿什么來養活這許多的店伙計!”
明知他是在狡辯,卻依舊還是有人附和“就是!要是因為你的三言兩語,讓一大堆的店伙計,失去了謀生的路子,到時候你來養活他們的家人嗎?”
云湘瀅悄然伸手,握住恒卓淵的手指,示意他不必動怒,口中說道“你們說的倒也在理。既是如此,灰林把錢給趙掌柜。”
這句話一出,眾人皆是一愣。趙掌柜算出的價錢,就連鄭老都覺得離譜,這女子居然就這般輕易的給了錢?
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灰林拿出一張百兩銀票,拍在了趙掌柜的面前。
這時,就聽云湘瀅聲音輕柔的又說道“惠娘先前是染了瘟疫,不服藥是不行的。我這里有一張方子,就照著這方子,給惠娘抓上三付藥。趙掌柜算好了,我一并給了就是。”
那趙掌柜已經有些懵了,云湘瀅話音落下,他就連忙轉頭看向那胖男人。
東家,您給個暗示,小的究竟是按照正常價格計算,還是按照東家給出的價格來算呢?
這趙掌柜在心里暗暗發問,卻發現他還沒看到東家的臉呢,眼前就是一片暗影,隔斷了他看過去的視線。
當看清堵在他面前的是灰林之時,趙掌柜忍不住又是一個哆嗦。
而灰林看著趙掌柜,從懷里拿出一錠銀子,拍在了柜臺里。
嗯,當真是柜臺里。因為那錠銀子,被灰林生生的拍進柜臺里半截!
“快算!我家夫人不缺這點銀錢。不過,你要是算錯半點……”后面的話,灰林沒有說出來,只沖著趙掌柜意味深長的冷笑了一下。
趙掌柜差點癱在地上,卻在他的身子往下滑的瞬間,灰林的手就拎住了他的衣領,強迫他站在原地!
趙掌柜汗如雨下,卻在灰林的瞪視下,哆哆嗦嗦的拿起算盤來。
而那邊云湘瀅也緩緩的,報出了一串藥材名,以及每種藥材的用量來。
在云湘瀅說到一半之時,鄭老那邊的人,神情皆是有些古怪起來。及至她說完,立即有人出聲說道“鄭老,這不是今日清晨開始,在城中流傳的,能夠治療瘟疫的方子嗎?她怎么知道的?”
鄭老沒有說話,倒是旁邊有人接茬,說道“你也說在城中流傳了,她聽說過,也不足為奇。”
“可是,我怎么覺得,好像有所不同呢?”
“好像是劑量有所不同……”
那鄭老的眼睛,看向了依舊被遮擋在后面的云湘瀅,開口問道“這藥方莫非本就是小友所開?”
一群人議論紛紛,還有鄭老的詢問,云湘瀅卻是沒有理會他們,只問趙掌柜“趙掌柜,三付藥下來,需要多少銀錢呢?”
趙掌柜盯著自己的盤算,額頭上的汗,淌到了他眼睛里,他立即閉了眼睛。
能做偌大店鋪的掌柜,趙掌柜也不是傻的。他此時此刻已然明白,今日這件事怕是不能善了。只是,那灰林虎視眈眈的在旁邊,他如何敢不說實話?
之后死,總比現在就死掉要好!
于是,在這一閉眼間,那串算好的數字,從趙掌柜口中說了出來“一付藥為十兩銀子,三付藥就是三十兩。”
云湘瀅笑了,她微微揚聲說道“一付普普通通的湯藥,并沒有什么貴重的藥材,更加無需使用,價值百兩銀子的老山參,卻需要整整十兩銀子!仁名堂當真是仁義至極啊!”
最后幾個字,帶著滿滿的嘲諷。
“如此仁義之舉,小女子想知道,陽安城的城守,還有守將大人是否知情呢?亦或者,藥材價格漲到如此天價,本就是守將府蔡大人授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