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卓淵輕聲呢喃著,然后忽然伸手,將云湘瀅擁在了懷里,嘆息著“香湘,有你在,真好!”
有你在,真好!
誰也不是天生,就通那些個陰謀詭計;誰也不是天生,就心狠冷硬無情!
恒卓淵的心,也曾柔軟善良過。
恒卓淵也不曾想要,將陰謀詭計加諸于他人之身,乃至連累無辜。
可是,如今他卻不得不去做,那個心狠手辣,用鬼蜮伎倆謀算他人的陰詭小人!
因為,他若不做,何以對得起那些,犧牲在陰謀當中的百姓?又何以告慰,枉死將士的英魂!
恒卓淵慶幸,在他的心變硬變冷的時候,有人陪在他的身邊,有人能理解他心中的苦與痛。
馬車駛回了靖王府。
這時候,云湘瀅才略微有些遲疑的說道“歡歡,你今天有沒有留意到,皇上身上似乎有一股,若有似無的血腥氣?”
聞言,恒卓淵微微皺眉,思忖了半晌,這才回答道“并沒有?!?
微頓后,恒卓淵問道“香湘,當時你神情有異,就是為了這件事吧?你當真確認血腥氣,是從皇上身上散發出來的,而非劉曹、鄭太醫等人身上的?”
當時的御書房里,鄭太醫與劉曹等人是都在的。
云湘瀅這次沒有任何的遲疑,點頭道“我確認!當時,劉曹等內侍,距離我們有些距離。只有皇上和鄭太醫,是在我身邊不遠的。鄭太醫身上,只有藥草的味道,并無血腥氣。”
恒卓淵沉吟道“莫非是皇上受了傷?”
隨后,他又搖了搖頭“我并未聽到,任何關于皇上遇刺的消息。而且,以皇上的行事作風來看,無論這傷是刺客所留,還是后宮妃嬪所為,他是不可能隱匿起來,不發作任何人的。”
聽恒卓淵如此說,云湘瀅也深覺,蒼正帝若是受傷,不可能一點端倪都不露。
那么,那股若有似無的血腥氣,究竟是怎么回事?
“或許……”云湘瀅思忖半晌無果,遲疑道“或許是我聞錯了,那并非是血腥氣吧?!?
聽她語氣中的猶豫,恒卓淵好笑的,伸手捏了捏她的鼻梁,說道“無妨,我讓人去仔細查查,看看咱們這位皇上,究竟藏了什么事?!?
不待云湘瀅阻止,恒卓淵就轉身出去,細細的吩咐了清寒一番。
將心中的疑惑,暫時甩出腦海,云湘瀅當即招了留在文陽侯府的人,詢問了一番。
據他們的描述,云老太爺雖然不常露面,卻也沒有發生過什么異常的事情。
至于云家的族老,也的確是云老太爺命人請回去的。那些族老并非威脅云老太爺什么,或者說,還不等他們威脅,云老太爺就告知他們,他承認了云興文的身份,然后就派人將族老們給送走了。
許是在璟王府吃足了苦頭,那些族老們,沒敢耍弄任何花招,乖乖的回了青州。
另外,今天接旨之后,云茹芳為何會那么傲慢,云湘瀅也從他們這里,得到了答案。
原來,只不過是云茹芳得了一門,她自認為很好的,可以傲視云湘瀅的親事罷了。
之所以說那只是她自認為很好,可以傲視云湘瀅,是因為那門親事,竟是待云茹芳及笄之后入宮!
入宮為妃,似乎是壓在云湘瀅頭上,卻也只是表面看著風光罷了。
何況,后宮本就不易生存,而以云茹芳那種沒腦子的勁兒,恐怕壓根就活不下來!
真不知云博遠究竟是怎么想的。云茹芳年紀小,想不到這些,也算是情有可原。可云博遠又怎么會想不到這些?難道他當真以為,以云茹芳的姿色和腦子,能在后宮博得一席之位不成?
不過,這件事終究是云博遠決定的,云茹芳看起來,也很是樂意,云湘瀅便只是聽了聽,并未往心里去,更加沒有想過要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