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室之中的道臺上,看著道塔外,心緒翻滾。
降生五年,混沌度日,如今終于有了一席自己的安身之地。
前番雖身在許家,卻并沒有什么歸屬感,只有和生母靳雨,有些許親近罷了。
此處道塔靜匿非常,雖然略顯孤獨,卻心中甚安,竟有了一絲歸屬感,仿佛自己早已經習慣了這種孤獨的光陰。
按下心思,催動那一絲上清玄氣,沉入《上清玄法》的玉簡之中。
《上清圣宗玄法總綱》。
腦海之中浮現出此心訣的全稱,許笛笙目光灼灼,看了看上清圣宗那四個字,清心道君方才的話仿佛還在耳邊回蕩。
“有些事,并不該你知道,實力弱小者,終為螻蟻。”
收回目光,看向那三篇心訣。
第一篇便是他現在修的《上清玄法》,第二篇為《符法》,第三篇,則為《咒法》。
《上清玄法》乃玄氣修行之根本,接下來只要按照此法運行玄氣流轉經脈,慢慢吸收天地元氣轉化為自身的上清玄氣,直至上清玄氣滿溢經脈,便可直達通脈境。
許笛笙輕輕搖頭,按照這個轉化速度,別說滿溢經脈,就算是將這一縷上清玄氣變粗一些,便都不知要用去多久的時光。
而且這一縷上清玄氣現在除了能幫他開啟玉簡之外,沒有絲毫其他的作用,如今還是太過弱小,只有積年的苦修,才能將其慢慢壯大,根本急躁不得。
許笛笙不由得想起今日清郁道君斥責世子張可煜之言,想到彼時張可煜臉上的苦笑,心中有了些許明悟。
他自己乃是二品玄脈,修行速度都如此緩慢,那世子邸下張可煜,如今也才三十許壽數,更只是三品玄脈罷了。
想來并不是他不用功修行,而是修行速度根本快不到哪里去,除了長久的水磨功夫,毫無捷徑可走。
普通人的壽數僅僅只有百八十載,但若是可突破至先天超凡,修武先天者增壽至二百,玄法先天者增壽至五百,更可白發轉黑,容顏永駐。
許笛笙端坐塌上,靜靜觀想。
百匯識海之中青色玉笛旋轉,徐徐灑下青光滋養識海和經脈,黑色魂力彌漫識海,自動吸收月光精華,漸漸壯大。
神闕穴神宮乃是心臟,是修武者修儲罡氣之處,乃是修武法者最重要之處。
許笛笙卻根本沒修過武法,此穴之中空空蕩蕩,只有吸收進來的天地元氣偶爾經流而過。
絳宮穴之內,一縷上清玄氣不時游走,吸收天地元氣擴充己身。
翻看了下身后剛換下的衣物,從中摸出一串佛珠,其上白光隱現,乃是一個破損的武寶,護身之能極強。
這是自己降生之時,那個極為灑脫的舅爺靳青昭所贈。
又看向一枚京白玉佩,此玉,名為渾心玉,乃是清郁道君的見面禮,不僅是一件完整的武寶,其品階更是上等,極為珍貴。
將玉佩貼身放置,一股清涼的氣息流遍全身,就連上清玄氣運轉的速度,都快上了一絲。
更有兩個玉簡,一個《上清玄法》,一個《滄海》,在手邊放著。
許笛笙看著自己不多的幾樣東西,心中竟莫名的有些安心。
再不多想,端坐塌上,養魂心訣吸收月光精華轉化魂力,上清玄法時刻運轉,吸收天地元氣。
五歲的孩童,漸漸沉入到枯燥的修煉當中。
有詩證曰
浮仙令
不知仙何處,空有夢相隨,除卻天邊月,無人知。
月下劍舞,佳人夢來,袖手萬丈紅塵,再不敢回頭。
大風起,只于醉夢中御劍,踏破萬里層云。
仙路遠,塵世苦,幾番回首,難相負。
不斬凡塵不忍顧。
著者淺淡的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