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雨情緒穩(wěn)定了些,端坐于座,瞪著許笛笙,道“笙兒!為何書信從未有過回復?我也派人去了好幾次酉陽城,你卻一次也未有音信,全都被酉陽宮的禁衛(wèi)擋了回來!”
許笛笙搖了搖頭,道“笙兒潛心修玄,動則一兩年不出道塔,實在是無心瑣事。”
“瑣事?”靳雨聞言,愈加生氣。
許笛笙卻沒任由她發(fā)揮,看向少女,笑道“可是言兒?”
許言睜著大眼睛,竟有些臉紅,聲音糯糯道“哥哥。”
靳雨果然被轉(zhuǎn)移了注意力,看向許言“你平日不是每天都念叨你哥哥么,你哥哥回來了,你卻害起羞來了?”
許笛笙伸出手,揉了揉許言的長發(fā),笑道“言兒也長成漂亮的大姑娘了,可是測過脈了?”
許言被他揉了下頭發(fā),小臉愈加通紅,全無往日的活潑伶俐,小聲道“幾年前便測過了,六品道脈。”
許笛笙又看了看樓閣內(nèi),見只有幾個侍女伺候,有些訝異“怎得沒見洵娘?”
靳雨道“虧你還記得洵娘,洵娘也是天天都念叨你,這些年她也攢了些錢財,年歲又漸大,我便打發(fā)她回靳家娘家了,前番來信,說是一家人開了個驛站,過的倒也不錯。”
許笛笙微微點頭,又與靳雨母女二人敘了會兒話,便告退而出,回到了自己的青竹閣。
樓閣之內(nèi)的擺設(shè)一如當年,案明幾凈,明顯時常有專人清掃。
少年眸光沉靜,站在窗邊居高臨下,看著遠處的鎮(zhèn)海府城景色。
“執(zhí)郡大人。”樓閣外傳來恭敬的聲音。
“進來。”
一個黑甲統(tǒng)領(lǐng)帶著兩個鎮(zhèn)海軍走了進來,正是當年的鎮(zhèn)海軍副統(tǒng)領(lǐng)許誠,此時已經(jīng)位列全郡府軍大統(tǒng)領(lǐng)。
許誠看著眼前的少年,行禮道“執(zhí)郡大人,奉大長老令,從白家?guī)觳厝〕龅拇宋铮刃薪o執(zhí)郡大人送來。”
言罷示意身后甲衛(wèi),甲衛(wèi)呈上一柄古劍,長三尺有余,劍鞘古樸,卻無字。
許笛笙接過長劍,緩緩拔出劍鞘。
古劍出鞘,卻平平無奇,只是露出劍身上的“秋水”二字。
試著將一股上清玄氣度入劍中,毫無阻礙,通暢至極。
玄氣流轉(zhuǎn),從劍尖透出,平平無奇的劍身忽然一聲清澈劍鳴響起。
秋水周身白色劍光被激發(fā),劍光閃過,眼前的桌案已經(jīng)被劍氣稍稍波及,從中間斷為兩截,切口極為光滑。
許笛笙自言道“果然不愧是上等武寶,這白家能出先天超凡,又能得此武寶,倒是氣運昌隆。”
許誠幾人低著頭只做不聞。
白家的先天都被你殺了,此刻又拿著白家最珍貴的武寶說白家氣運昌隆?
若是白修宇白翻羽等人泉下有知,定會重新活過來再氣死一次。
不過此話定是不敢說出來的,許誠也是許家旁支,自從許家執(zhí)郡以后,他便代替項南做了全郡府軍大統(tǒng)領(lǐng)。
他更是記得,許笛笙出生之時的異象,不過那件事,注定要爛在肚子里一輩子。
正低著頭,耳邊傳來少年沉靜平淡的聲音“許誠是么?先退下吧。”
許誠竟有些如釋重負,松了口氣,行過禮便帶著人緩緩退出青竹閣。
許笛笙撫摸著秋水,目中有一些欣喜。
從白家繳獲此件武寶,算是意外之喜,此等殺伐武寶,極為少見,又是劍形,若是由修行玄法之人使用,威能驚人,更是上等之資,絕非武法先天所能煉制。
據(jù)他所估,也只有像清心道君這種玄法先天,也就是氣海境,才有可能將其煉制出來,這把秋水應是其他州的道府道君所煉制,流落出來,機緣巧合之下才被白家收藏。
將秋水入鞘,少年沉下心神,端坐于榻,默默進入修行之中,全力運轉(zhuǎn)養(yǎng)魂心訣,緩緩恢復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