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添香樓內的管事上前,神色冷肅,渾身罡氣翻涌,走上大堂,道“公子一言不合便出手殺人,如今更是口吐狂言,若是想打秋風,只怕是找錯了地方!”
堂下眾人有驚恐者,有好奇者,更有冷笑者,這添香樓后臺便是九江郡的執郡,此乃人盡皆知之事,故而此地從來沒有人敢于鬧事。
此刻就連二樓三樓的雅間之中,也投來了一些玩味的目光。
許笛笙哂笑一聲,對已然面色大變的蘇一道“這便是愚者了,認不清現實,總要付出更多的代價才是。”
轉頭看向堂下,少年冰冷的話語傳遍整座添香樓“一息。”
話音落下,手中秋水又隨手朝堂下劃出一劍,此劍灌注了更多的上清玄氣,秋水劍光吞吐之間,形成一道三丈多的劍氣,破空而下。
轟!
那管事連半步先天境都未入,身周罡氣遭遇到秋水劍氣,竟是如同紙糊一般,瞬間連同那些極是倒霉的面對劍氣之人,直接被徹底攪碎。
就算是角落處的幸運之人,亦是被劍氣余波稍稍波及,運起罡氣苦苦抵擋。
許笛笙忽然察覺到一絲危險,目中運轉魂力,探查身周數丈。
三樓一處雅間的垂簾之后,立著一個中年男子,正在蓄勢,欲要對自己發起識海攻擊,竟是一位先天超凡境。
冷笑一聲,這些所謂的武法先天若是用罡氣對敵,自己還要忌憚些許,此刻此人卻用識海攻擊,那可真是以卵擊石,不知所謂,真當自己十幾年的魂力白修了么。
根本沒去理他,繼續道“二息。”
秋水入鞘,上清玄氣匯聚手中,漸漸形成一個漩渦,竟是一式上清烈咒。
三樓的中年男子正是九江郡的先天超凡之一,他還有一個身份,便是此地執郡大人的族弟,震懾一方,更是作為這添香樓的后臺,負責培養女童,用來拍賣。
此刻見許笛笙身周上清玄氣匯聚,卻是停下了識海蓄勢,臉色大變,道“且慢!公子可是道府中人?都是誤會!我添香樓愿意歸還戒指,賠禮道歉!”
流州道府并不在九江郡城,不過這上清玄氣他還是認得的。
之前許笛笙只是將玄氣灌注秋水之中,被上等武寶自動轉化為劍氣,隨手揮出,故而他并沒發現許笛笙所用乃是上清玄氣。
此刻許笛笙運起烈咒,上清玄氣匯聚成漩渦,才驚覺這應是道府中人,急忙停下動作,表明態度。
作為先天超凡,他深深知道,道府才是這片土地之上唯一的主宰者。
白衣少年輕笑一聲,道“三息尚未過,可。”
話雖如此,之前手中成型的烈咒漩渦,還是隨著白皙修長的手指指向了門外,正是添香樓的高大門樓。
轟然聲中,添香樓數十年屹立不倒的豪華門樓,頃刻之間便化為廢墟,更是砸死砸傷了幾個路過之人。
中年人從三樓飛身跳下,看了一眼四周,大堂之中剩余的幾人幾乎都是半步先天境,或是有獨特保命武法之人。
嘴角露出一絲苦笑,道“公子若是早就亮明身份,我添香樓又怎敢拿公子師弟的武寶作抵!看上哪盞燈直接帶走便是了,便是將這一批燈會的七盞燈全部帶走,這個主我還是能做的了的。”
猶豫了一下,又恭聲道,“敢問公子是何地道府中人?執郡大人問將下來,我也好有個交代。”
許笛笙拂袖道“我等乃幽州道府之人,你未認出,也屬正常。”
此時蘇一早已滿心興奮,以為許笛笙終于肯出手救出這些可憐的女子,忙道“那我們便把這些女子都帶走,讓她們回家!”
中年人猶豫了一下,咬牙道“自無不可,只不過方才‘第二盞燈’被公子劍光所及,已經香消玉損,此刻后堂只有五盞燈了,公子若要帶走,我這便將她們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