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娘子的夫君,就是這個苦力?”一個身著華貴綢緞的俊朗公子走了進來,不屑的看了張順一眼。
“明少爺,就是他。”方才出腳的那個武者家奴瞬間變了一副嘴臉,低低彎下身子,點頭哈腰。
張順趴在地上掙扎半晌,卻根本無力爬起,斷斷續續道“你們……把秀……秀秀怎么了?”
那公子哥面上露出淫邪之色,砸了砸嘴角,道“原來她叫秀秀,生的倒是俊俏,身段也很好,初始反抗的還挺激烈,不過后來就開始主動討好本公子了,那滋味……”
張順心神震顫,目眥欲裂,氣急攻心之下,掙扎的愈加劇烈,欲要站起身來,卻一時用力不當,方才體內斷裂的肋骨直接狠狠刺進了胸腹之中,怒睜著雙眼緩緩倒下,竟是直接死了。
衣著華貴的公子哥頓覺有些索然無趣,揮手道“將這小子與他兒子的尸體丟在一起,我們走。”
“是,明少爺。”
數個家奴上前將張順抬起,直接丟進了小院外的一口古井之中。
砰!
古井早已干涸,其井底有著一具小小的男童尸體,此時卻是又多了一具,狠狠的砸在了上面。
……
云層之上有著兩個青年,一人踏著法寶飛劍,另一人則是騎著一只炎鷹靈獸,正在看著下方張家村發生之事。
“勾師兄,你為何阻我?”秦華茂目中閃過一絲怒氣,質問身側騎著炎鷹靈獸的青年。
勾樂湛搖了搖頭,道“秦師弟,你此時已是道基境修為,為何行事如此沖動?圣宗治下所有的州府皆是這般情景,這些凡人之事,你能管一時,還能管一世?”
秦華茂卻搖了搖頭,語氣堅定“我輩修玄之人,有所為,有所不為,其他州府之事我管不到,但我二人奉命來此駐守百年,我絕不會允許此地再發生類似的事!”
勾樂湛似乎重新認識了他一番,用看傻子的目光看著他。
上清圣宗之中的道基境足有數萬,在其中出現一些類似于秦華茂之人,并不算出奇。
當下也再不阻擋,由他去了。
一道蘊含著天地之力的劍光閃過,張家村之中,那公子哥與數個惡奴的表情瞬間靜止,片刻之后,便被這璀璨的劍光斬成了無數段,被其中攜帶的天地之力徹底碾碎湮滅,連一絲痕跡都沒留下。
無數張家村的村民都看到了這一幕,皆跪拜于地,默默祈禱。
秦華茂在云層之上,俯視著那口埋葬著張順父子的干涸古井,長長的吐了口氣,道“勾師兄,我們去府城罷。”
……
明家大院之中,披麻戴孝,一片素白。
明徐氏紅著眼睛,一把踹開閣門,恨聲道“將這賤婢拖出去,亂棍打死!”
樓閣之中那嬌弱秀美的女子亦是穿著華貴的衣裳,卻被數個惡奴毫不憐香惜玉的拖了出來,一棍一棍狠狠地打在了嬌嫩的身體之上。
她生下張小牛還不到一年,身子骨極弱,僅僅受了兩棍便直接暈厥過去,襦裙之下滲出斑斑的血跡。
明徐氏走過來甩手就是一巴掌,直接抽在了一個愣神的家奴臉上“狗奴才,誰讓你停下來的?直接打死丟出去!”
……
她做了一個夢。
夢中,一家三口在破舊但溫馨的木屋之中圍坐著。
張小牛還不會說話,“咯咯”笑著窩在張順懷里。
她拿著針線,就著極天之上皎潔的月光,一針一針的縫著手上的棉衣,這棉衣雖破舊,卻極是干凈,其上雖已經有了數個補丁,但針腳細密,很是結實。
張順憨笑一聲,伸手逗了逗懷中的張小牛,抬頭道“秀秀,家里的米不夠了,午時聽說府城招收苦役,我已是報上了名錄,明日便去賣把子力氣,掙幾錢銀子回來給你買些肉吃,補補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