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睛。
我在哪?
傾盆暴雨依然未曾有所停歇,回頭看去,泥沼正在以一種極為恐怖的速度蔓延而來。
來不及多想,辨認了一番牛鼎鎮的方向,我拼命地朝著前方跑去。
……
凡人之軀在天災面前實在是太過脆弱,生生死死,已是數不清多少次。
可詭異的是,每一次醒來我都會失去之前的所有記憶,而只會朝著牛鼎鎮麻木的趕路,像一具木偶一般。
……
柳七搖了搖牛阿夢的身子“小兄弟?你怎么了?”
牛阿夢此時面色慘白,目光無神,似乎完全陷入了這突然涌入的回憶之中,即便柳七如此大力的搖晃,其也沒有半點反應,便如同一個死人一般。
柳公子卻在剛才的一瞬間,自牛阿夢身上察覺到了一絲可怖至極的氣息,這絲氣息雖然很是細微,卻高貴無比,有著無上威嚴,根本不是他這等人所能想象。
額頭滲出了些許冷汗,柳公子一巴掌打掉了柳七還在搖晃著牛阿夢的手,擠出一絲笑容道“小兄弟,小兄弟?”
牛阿夢此時已經漸漸回過神來,依然哆嗦著嘴唇,顫聲道“泥沼,好大的沼澤,我死了好多次……”
柳公子心中疑慮更多,卻并未直說,而是笑著安慰道“小兄弟,你已經沒事了,先把濕衣服換下來罷。”
此時徐五娘剛好提著一個大包裹自二樓走下了大堂,快步朝著柳公子這里行了過來。
柳七上前接過包裹,將其打開,里面整整齊齊的疊著數件嶄新的干凈男子衣物,顯然還未曾被人穿過。
輕輕點了點頭,柳公子朝著柳七吩咐道“這個小兄弟應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時之間神智有些混亂,先幫他把濕衣服換了,讓他在火爐旁睡上一覺罷。”
“是,公子。”
柳七低聲應是,隨后便揮袖趕走了滿面諂笑的徐五娘,伸手幫牛阿夢換起了衣服。
牛阿夢有些麻木的配合著柳七的動作,腦海之中卻已經幾乎完全成了一團亂麻,數不清的疑惑接踵而來,自己為何能死而復生?又為何……
又為何,自己這些年所經歷之事,此時一一回想而來,卻是如此虛假?
牛柱子臨死之前的那句話,再次如同霏霏之音一般,縈繞在耳邊,經久不散。
“一切都是假的,小心你……”
小心你什么?他到底想說什么?
牛阿夢頭痛欲裂,可任他如何冥思苦想,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根本領會不到牛柱子話語之中想要表達的真正含義。
……
“這便是太玄靈界之內如今僅剩的一只還未被靈族定為靈侍的太玄紅蝶幼蝶,如今既已將她定為你的靈侍,那此時便可以使其真正化生而出了。”
玄睿上君輕拂袖袍,天地之間靈力翻涌,身前的無盡云海皆是席卷而散,在那最中心的石臺之處,一只渾身血紅色的幼蝶正在輕輕煽動著翅膀,如鯨吞一般地吸噬著太玄靈界之中的太玄靈力。
許笛笙站于玄睿上君身側,看向那只太玄紅蝶幼蝶,眸光沉靜,讓人根本看不出其到底在想些什么。
半晌,那幼蝶似是吸飽了太玄靈力,其翅膀之上逐漸不再是單一的血紅之色,而是顯現出炫目無比的七彩光華,整只蝶身皆是籠罩于一種玄奇至極的耀眼靈光之中,美麗無比。
玄睿上君似是有些驚訝,道“就連我也未曾想到,這最后一只太玄紅蝶,竟然很是有些天賦異稟,有著極為稀少的伴生靈光存在,不過這卻是一件極好之事,如此一來,其對你修為的幫助,也能提高到一個全新的層次。”
許笛笙道“上君先前曾言,太玄靈界之內只余五只太玄紅蝶,如今若是此五只太玄紅蝶皆被靈族生靈定為靈侍,那從此之后,太玄紅蝶一族豈非徹底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