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時低著頭,卻是絲毫都沒有發現,許徹看向他的目光之中盡是冷漠,其中更是閃動著懾人的冰冷寒光。
數息之后,這數十武者皆是化作了血肉模糊之物,被灰老聚攏在了廣場中央,濃郁的血腥氣息彌漫四周,經久不散。
灰老獨自站于廣場之中,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感受著其中幾乎滿溢而出的強橫玄氣,按捺下心中的喜意,喃喃道“靠著這篇世子邸下自皇城之中取來的《噬血玄功》,我這幾年已是吸取了無數凡人的血肉精華,距離半步道基僅有一步之遙,在這許境之中更是毫無危險可言,不僅可以作威作福,更是有著無數凡人伺候,比起在上清圣宗之中做一個隨時可能死去的卑微螻蟻簡直強上了萬倍!”
此時此刻,他無比慶幸當初接受了楚境也就是如今許境的招攬,跟隨了一個身份尊貴的世子,脫離了在第六山明心山脈外山之中那種朝不保夕的生活,在許境之中的無數凡人面前重獲了尊嚴。
可灰老卻是安逸了太久,已是絲毫都沒有了對于危險的預知,許徹修行如此功法之事如今僅剩他一人知曉,即便他此時對許徹再忠誠不過,可許徹又怎會如此放心地留下他?
……
“生下來罷,不管是誰的孩子,畢竟其也是一個無辜的生靈,不應遭此無妄之災。”
許徹嘆息一聲,面帶自責和悔恨之色,看著華美床榻之上滿身傷痕的嬌小婦人,繼續溫言寬慰道“此事都是我的過錯,是我去皇城苦修了數年武法,忽略了你的感受,才導致了這種事的發生,梓兒,這些日子里你就好好調養,我會去搜集最珍貴的靈藥,為你補胎養氣。”
榻上那容貌美艷的嬌小女子目光復雜地看著許徹,微微動了動身子,卻似是牽扯到了某處傷口,發出了一聲痛苦的低吟。
許徹露出關切之色,上前輕輕扶住顧梓,柔聲道“梓兒,怎樣了?說起來都是我的過錯!那甲士也是毫不知趣,下手如此之重,當真該死!”
顧梓忍著身上的劇痛,勉強將頭倚在了許徹的胳臂之上,語氣之中依然滿是復雜和不可置信“世子邸下,妾身犯下如此大錯,本以為必死,卻未曾想到,你竟然……”
“過去的都過去了,”許徹將顧梓的頭摟的更緊,一下一下的拍著顧梓的瘦弱肩膀,“梓兒,這些年你跟著我也算是受了不少委屈,我對你多有冷落,不過從今以后,我便將你真正地作為世子夫人來看待,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共赴白首,永不分離。”
顧梓的眼眸一酸,竟是有著晶瑩剔透的淚水奪眶而出,如珍珠一般滾滾而下。
“梓兒,你怎么了?”許徹似是有些失措,急急出聲安慰。
“世子邸下,都是妾身的過錯,不該貪圖一晌之歡,卻未曾想到世子邸下胸懷天地,竟能讓妾身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妾身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感謝才是,”顧梓淚眼婆娑地看著許徹,再也顧不上渾身的傷痕,掙扎著便要起身給許徹下跪,“世子邸下,妾身……對不住你。”
許徹將其牢牢抱住,不讓她下床,撫摸著顧梓的秀發,輕聲道“你乃是我的正房夫人,又何須如此多禮?”
正說話間,其手中卻忽然摸到了一處堅硬,撥開顧梓的漆黑長發,許徹竟是在其脖頸之后見到了一大片通紅血痂,顯然早已凝固多時。
顧梓的嬌媚臉頰卻驀地有些羞紅,囁嚅道“世子邸下,很痛,莫要再摸了。”
許徹有些疑惑,道“梓兒,此處傷口是如何而來?”
顧梓面色愈加羞紅,只是垂首不語。
許徹眸光閃動之間,聲音卻愈加柔和“梓兒,過去的都過去了,但說無妨。”
“此處傷口乃是,乃是,”顧梓如水的眼眸波光流轉,甚至其雪白細長的脖頸都染上了紅暈,“乃是當初與那幾個英俊下人歡好之時,其中一人最喜……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