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刀就要拔出來。“撲”許延從中年鏢師左胸中抽出右臂,隨意甩了甩臂上的人血碎肉,臉色漠然,環視噤若寒蟬的鏢師和執事們,目光落在了秋水和王執事身上,道:“馬上打開箱子,否則說不得許某要大開殺戒。”
秋水扶著自家昏迷的小姐,目光蘊含著恐懼害怕后悔等情緒,沒有了往日的靈動,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死死的瞪著許延。王執事上前一步,有些畏懼的低頭道:“鑰匙在小人這里,只求上師能放過我家小姐一命。”
許延拿過鑰匙,對他恭敬討好的話充耳不聞,上前打開精鐵貨箱,取出一個雕鳳白玉盒,嘴角彎了彎,看也不看這滿地血腥跟余下眾人,轉身向官道盡頭而去,片刻已不見人影。
灰色陰沉的天空仿佛要壓向大地,天地看上去離得如此之近,官道兩旁遼闊的土地荒蕪著,更遠處就是無邊無際的山脈巨峰,大樹森林。低低的天空灰云籠罩,就像一只只烏黑的上古巨獸在天空中翻滾咆哮。
官道中間幾具尸體橫七豎八的擺著無人料理,地上亂七八糟的馬車碎片和未凝固的幾灘鮮血尸塊都在訴說著這里剛剛發生過血案,一陣陣狂風吹來,天空厚厚的黑云卷動,仿佛馬上就要肆虐卷著暴雨灑向大地。往來過路的客商都趕緊裹緊了衣服,從道邊饒過這血案現場。已是快近黃昏,這天色就要起雨,那些往來貨商和小攤販都恨不得馬上找到一間客棧,躲避風雨。
讓這古青官道偶爾往來客商感到奇怪的是,這道中間卻有幾個彪形大漢,黑巾蒙面,抬頭挺胸,坐在馬上一動不動,看不清面貌,像是馬匪一流,當下都不敢多看,趕緊繞道遠去。
遠處一個人影飛速近前,細看是一個破爛衣衫的青年,每次在地上一點就能躍起幾丈,比那些武林高手的輕功不知高明多少。少頃,這青年就到了“血案現場”,臉上臟兮兮的血痂看不出容貌,淡漠的雙眸卻散發著一種讓凡人無法忽視的吸引力,身上的氣息威壓也是極為驚人,此時若有凡人在此,肯定是被氣海上師的威壓震懾的趴在地上。
這便是許延,他取走那所謂[聚靈玄丹]后,沒有殺其余眾人,畢竟是那兩個少女將自己從岸邊救起。他離開半個時辰,思前想后總覺得那里有些不對,腦中靈光一閃,想起了那四個黑衣大漢!自己殺死那白衣青年時,作為他的同伙,那四條大漢卻完全沒有反應,真是奇怪之極。甚至自己離開時,那幾條大漢目光都沒有波動過,死氣沉沉。
目光呆板,死氣沉沉,這就是尸傀的外兆!許延眸中閃過一陣喜色,那白衣青年自稱是為巨山城氣海上師出來尋找天材地寶,那氣海境的修玄肯定會賜下一些威懾的手段,顯示自己的威嚴,顯然這四具武法先天境尸傀就是那白衣青年的底牌!
雖然這些武法先天尸傀對氣海境的修玄完全沒有威脅,但許延可以算是半路出家,沒有師門撐腰,沒有道場依靠,目前可以說是一個純正的散修,用這些尸傀做苦力再好不過。許延上前翻找那些尸體,拎起那白衣青年支離破碎的尸體,在衣衫中摸索一番,找到了一個小小的古銅鈴鐺和一個錢袋。
“沒錯,就是此物!”許延微喜,細細打量那古銅鈴鐺。這鈴鐺造型古舊,上面斑駁破舊,還有一些花紋和劃痕。
許延看著那四具尸傀,輕搖鈴鐺,同時緩緩往里輸入一絲靈氣。那四個大漢頓時雙手一翻,下馬站立不動。
“那白衣青年只是武法先天境,只能靠鈴聲命令它們做一些簡單的動作,而我卻是氣海境修玄之人,可以完全發揮出這尸傀的威能!”許延心中略有些興奮,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皺了皺眉,自己還是先找個無人之地,將剩余的那些[靈血丹泥]吞食煉化,不知道能突破到氣海幾層,自己突破氣海,可都是它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