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一個年輕尼姑走了出來,向賈蓉稽首。賈蓉急忙還禮,用那雙開不開,合不合,慣輸情,專賣俏,軟瞇窺的俊眼,在暗地里細細一覷。
只見這尼姑年紀不上二十,面龐白皙如玉,天然艷冶,韻格非凡,就算是閱人無數的賈蓉,看見這般般標致的女子,也是喜得神魂飄蕩。一個揖作了下去,卻像初出鍋的糍粑,軟做一塌,恨不得全身都癱在俏尼姑旁邊。
兩人禮罷,分賓主坐下時,賈蓉在心里暗想“今日亂走了一天,并不曾遇得個可意人兒,不想這所在卻藏著如此妙人。本郎君用些水磨工夫撩撥一番,不怕不上我的鉤兒!這小小地方的尼姑,能逃得出我這京畿歡場都招討的手心?”
誰知那尼姑亦有此心,這是為何?
原來這尼姑是個裝念佛,假修行,愛風月,嫌冷靜,怨恨出家的主兒。她剛才聽得聲音,先在門隙里瞧見了賈蓉這一表人材,倒有幾分看上了,又聽得賈蓉的來歷,更是喜歡了,所以挺身而出。
當下兩只眼光,就如針兒遇著磁石,緊緊的攝在賈蓉身上,笑嘻嘻的問道“賈相公,你怎么到了這窮鄉僻壤來了?”
賈蓉說道“我府上祖墓在金陵,正值高祖百年忌日,小生身為族長,要去祖墓祭拜一二。今日船泊在碼頭上,閑暇便跟著眾人到郊外踏青,偶步至此。久慕仙姑清德,順便拜訪。”
尼姑謝道“小尼僻居荒野,無德無能,謬承枉顧,蓬篳生輝。此處來往人雜,請里面軒中待茶。”
賈蓉一聽,知道這事應該成了,連忙叫一個小廝回去叮囑大家在船上等著,另一小廝在外面候著,自己跟著尼姑進去后院。
坐下來聊了幾句,賈蓉知道尼姑名叫空虛,便笑著問道“仙姑出家幾年了?”
空虛道“自七歲喪母,送入空門,今已十二年矣。”
賈蓉道“青春十九,正在妙齡,怎么受得這寂靜?”
空虛道“相公休得取笑!出家勝俗家數倍哩!”
賈蓉詫異問道“怎么見得?”
空虛答道“我們出家人,并無閑事纏擾,又無兒女牽絆,終日誦經念佛,受用一爐香,一壺茶。倦來眠紙帳,閑暇理絲桐,好不安閑自在。”
賈蓉臉上神色閃動,笑著說道“閑暇理絲桐,彈琴時也得個知音的人兒,在傍喝采方有樂趣。這還罷了,則這倦來眠紙帳,萬一夢魘起來,沒人推醒,好不嚇人啊!”
說到這里,與空虛對視一眼,確認過眼神,已知對方的心思。
空虛含笑應道“夢魘殺了人也不要相公償命。”賈蓉也笑道“別的魘殺了一萬個全不在小生心上,像仙姑這般高品,真真太可惜!”
兩人你一句,我一聲,越說越熱乎。賈蓉掃了一眼旁邊煮茶的小尼姑道“有好茶再求另烹一壺來喝。”
空虛已會意了,便教小尼姑出廊下烹茶。
賈蓉道“仙姑臥房在何處?用的什么紙帳?也好叫小生認一認。”
空虛已經欲心熾熱,按納不住,口里雖說道“認它干什么?”卻早已立起身來。賈蓉上前擁抱,先做了個“呂”字。空虛往后就走,賈蓉接腳跟上。空虛輕輕的推開后壁,后面又有一層房屋,正是空虛臥室,擺設更加典雅。賈蓉也無心觀看,一個上前,抱住了佳人,兩人相抱在床榻上成了云雨之歡。
二人正在酣美之處,不提防來了兩位年輕尼姑,一人喚作空非,一人喚作空自,住在左右附近,不知哪里得了消息,帶了酒果蔬菜,說是有貴人到,自當擺一桌相請。
賈蓉和空虛慌不迭地起身,穿好衣衫出來。臉上的紅云都未消去。兩人也是笑而不語,自顧拉著大家坐了下來。
心思定下后的賈蓉見這兩人姿色不差,心中歡喜,便欣然坐下,不過喝了幾杯,就知道對方的意思,然后四人故意借著酒勁,摟做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