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能夠獲得更多的肉食，夜盲癥的比例很小，所以在下弦月的夜晚可以派出軍士施工干活。

第二天的凌晨，喧囂了一夜的后金漢軍終于消停下來，從城墻的視角看過去，壕溝區沒有什么顯著的變化，只是從土壘的凹陷處，能看見佛朗機炮的炮管。

不出參軍們的預測，七個土壘后面確實放置了兩門大員產改良佛朗機和五門荷蘭人仿造的大員炮，這些炮目前都在土壘后面躲著，旁邊堆放著鐵疙瘩炮彈，但是含有火藥的開花彈和炮藥都在壕溝里面放著呢。

正牌大員產炮可以發射大員的開花彈，但是仿造的就只能發射鐵疙瘩彈，而在后面二百米的位置，在土壘的保護下，交叉布置著兩個炮兵陣地和漢軍進攻營地，這是對前面的炮兵陣地進行保護用的。

天空出現魚肚白后，后金的大營里炊煙裊裊，整個營區熱鬧非凡，軍士們早早的起來用餐，而且這一頓早餐非常的豐盛，因為多爾袞已經決定，吃完早餐后正式對張家口堡開戰。

待日上三竿，后金軍士們陸續出營，當然，漢軍劉興延的火炮隊已經就位了，同時前出的也有一部分正白旗的騎軍，他們是為了防止張家口堡內的騎軍出城突襲。

在張家口堡的城墻上，盧象升和自己的軍事幕僚盧象坤看著城外的陣勢暗暗心驚，“九弟，建奴的軍力看來不弱，和境內的流寇不可同日而語。”

“督師判斷很準，看來我們這一回是遇到勁敵了，你看他們的炮壘布置，很明顯，他們已經初步掌握炮兵吊射的技術，很可能對城頭上的紅夷大炮形成威脅。”盧象坤回答道。

“我倒是對當前不擔心，但是建奴的炮壘構建得有章有法，而且一夜之間就能讓大炮就位，這個機動能力讓人憂慮啊，我宣大防線從東到西蔓延兩千里，對這樣的軍隊來說，可謂是處處漏洞。”盧象升回答道。

“督師的意思是必須把他們牽扯在此地，不讓他自由活動？”盧象坤問道。

“你有什么好辦法么？”盧象升反問道。

“暫時沒想到。”盧象坤搖搖頭，“敵人達不到調動我軍的目的，必然會離開此地，在別處尋找突破口。”

盧象升聽罷，也沒有說話，只是緩緩的點點頭。

這時，當地駐軍的一個千總跑過來，“稟報督師，敵軍的炮壘我們城上的紅夷大炮能夠得著，請督師下令，我們發炮轟打這群蠻夷。”

“且慢，”盧象升回答，“敵炮已經就位，我方不能隨便發炮，聽我命令行事，紅夷大炮行動不便，等敵人有所動作再見機行事。”

建奴行動很快，其主力部隊已經到達離城二里的位置，小股的部隊已經圍繞炮壘周邊活動。

辰時初刻，在三里外觀戰的多爾袞下達了炮擊城內民居的指令，這幾年經過不斷的積累，還有在遼西地區和明軍的零星戰斗，后金的炮兵長進很大，已然可以發起吊射打擊，多爾袞命令前沿炮兵轟打城內民居，就是想給予盧象升心理壓力，促使他派軍出城來搗毀前沿炮兵陣地。

得到命令的后金炮兵做好了一切準備，在一個炮壘后面，一個鐵煤爐呼呼的燒著，一個炮手用鐵鉗夾起一顆燒紅的鐵球，塞進佛朗機炮的炮膛里，然后緊接著往炮膛里塞進一個填充泥土的木筒，以隔絕燒紅鐵球的熱量，再接著往炮膛里面放入只填充發射藥的子銃，然后合上后膛蓋。

這些工作完成之后，炮長最后驗證了待發射炮的標尺，然后拿著令旗往下一揮。

“嗵”的一聲，一顆鐵疙瘩騰空而起，帶著淡淡的煙跡劃著弧線，然后越過張家口堡的城墻，往城內墜去。

躲在二線炮兵陣地的炮兵都統劉興延看見試射成功，便發布了前沿五門仿造炮齊射燒夷彈的命令，而前沿的兩門正牌炮則裝上原裝大員開花彈，做好對城頭上大炮反擊的準備。

在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