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
跟隨盧象升的眾人聽到這個消息也是心事重重,氣氛當然非常沉悶,和盧象坤一起攙扶著盧象升回營中休息,連對面建奴挖壕溝都顧不上觀看了。
在眾人的勸慰下,回到營中休息片刻的盧象升慢慢恢復了平靜,他讓眾人散去,獨獨留下自己的從弟和首席幕僚盧象坤。
“九弟,我們也商量一下吧,接下來會有很多的事情,”盧象升說道,“首先是要上疏朝廷,辭去職務回家給父親守孝,我并不是戀棧不去,主要是你們參軍團和天雄炮隊的歸宿不知如何安排。”
“大哥,如果說我們個人方面倒是不難,這一支隊伍還是有戰力的,就算您回家守孝,軍中會爭著要人的,個人就職不成問題,只是可惜了這一支團隊,肯定要散了,您多年的心血也就付之東流吶。”盧象坤說道。
一說到此處,盧象升又悲嘆起來,唏噓不已。
稍微冷場之后,盧象升走到書桌前,開始提筆撰寫給朝廷的上疏,請求回家丁憂。
盧象坤只得在一旁默默的替自己的兄長磨墨。
“此次我去意已決,我相信皇上也會批準的,要不你組織一下,看大家的意思,愿意去別處的人,我來安排其去處,如果還是愿意留下的人,不如都去宜興,但是根據我們的能力,也就能留下三成的人員。”盧象升停下筆來說道。
“去宜興的話,這一支隊伍也就廢了,那里是江南升平之地,實在不是用武之地呃。”盧象坤回答道。
這哥倆實在是沒有頭緒,坐在那里一籌莫展
在多爾袞的軟硬兼施之下,撤離壕溝的拓寬工程終于在五日后全部完成,期間就算有壕溝掩護,也有二十余漢軍被回回炮投射過來的磚塊砸死砸傷,讓施工的人員怨聲載道。
不過壕溝拓寬以后,前線炮兵的炮車可以無阻礙的在壕溝中潛行了,這樣的撤退是不能在晚上進行的,因為晚上看不見天上飛舞的磚塊,白天的心理壓力還小一些。
壕溝通暢后,前線的七門火炮如釋重負,很快就通過壕溝撤回到城頭紅夷大炮的射程之外,多爾袞又多休整了一天,第七天便干脆利落的撤走了,只留下滿地的狼藉。
盧象升的丁憂上疏已經呈報上去了,他在城頭看著建奴大軍撤離,心里還是憂慮,這支軍隊不知道又會從哪里進攻吶。
既然建奴撤離,關于戰事的總結,還有給朝廷的呈報也要一一安排,按照一般的文官辦事程序,這次戰斗當然要大吹特吹了,以一千多人的營兵擋住五六千的八旗,無論如何都是了不得的大勝啊,何況還有六個建奴白甲兵的首級還有俘獲的甲胄和旗號等,這可是實實在在的軍功啊。
不過盧象升沒有那么高調,一切都實事求是,把戰斗的過程寫的非常詳細,文字也非常的樸實,在文書里面甚至對建奴在火炮運用上的高超水平進行了評價,認為這是對朝廷很大的威脅。
己方也有亮點,對天雄炮隊精湛的炮術,盧象升也不吝其詞,對宋成玉的回回炮反擊,盧象升更是強烈稱道,甚至在最后,他請求朝廷給予自己的參軍團和天雄炮隊一個正式的編制。
同時,他對撤離的建奴軍隊也表示擔憂,認為其戰力未失,很有可能在宣大防線的其他地方再次挑起戰事,己方須嚴陣以待云云。
待戰事總結和呈報文書做完,盧象升一邊在張家口堡等待朝廷回音,一邊命令宣大一線嚴格警戒邊防,防止建奴從另一處突破。
盧象升的請丁憂上疏先到的內閣,時任內閣首輔溫體仁表示同意,這種請求丁憂的上疏要沒有特殊情況,那時必須批準的,盡孝可是大事。
此時的崇禎十一年可不是歷史上的崇禎十一年,歷史上的崇禎十一年可謂是處處烽煙,建奴連續破關,向盧象升這樣的能員,那是必須要為國家效力的,尤其是存亡之秋的形勢下,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