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巴南到安城需要十天左右,略微找了下方向,便朝著安城飛去。
一路上江云鶴坐在船頭,可以看到周圍不時飛過的猛禽異鳥,偶爾可以看到或站或坐在法器、靈獸上的修士,雙方遠遠錯過,不知對方身份的話也沒人會上前攀談。
還可以看到下方的雄偉山川,廣闊平原,宛若海洋一樣的湖泊,還有震撼人心的千里赤地……
千里赤地?
這是眾人出發后的第四天,花了大半日穿過一個巨大湖泊后不久,江云鶴便看到下方開始出現干枯的大地,仿佛一下子就從海洋來到了沙漠,然而下方卻到處都是干涸龜裂的土地,荒蕪的村莊。
“這里怎么了?”江云鶴記得此處距離那處如同內陸海一樣的湖泊并不遠,千里的距離,對于普通人可以說是天塹,可卻不應該干涸到這種程度啊。
紙船的高度下降了些許,看的更清楚了,甚至能看到路邊倒斃的干尸,身上的衣服仍在,顯然這里干旱的時間不是太久。
“這里原來是這樣么?”
“我三年前來過一次,并非如此,怎么會這樣?”一臉愁苦的向之開口道。
“莫非是旱魃?”文弱書生一樣的辛浩清看著下方,用扇子擊打手掌疑惑道。
“旱魃都千年未見了,不可能突然出現。”身高兩米,高大健壯的仰伯斷然否決。
一路上只有干涸的大地和廢棄的村莊,田地全都干涸,植物全都枯死,仿佛這里已經死了一樣。
又飛了半個時辰,江云鶴突然減緩速度,“下面有人。”
只見下方一個土臺,七八個人正在祭拜。
“應當是在求雨。不過這里空氣干燥,沒有一絲一毫的水,根本下不出雨來。”
將紙船落下去,只見下面七八個人都是滿面蒼老,衣服破舊臟亂不堪。
“是仙長來了,還請仙長救救我們。”下方之人一看到紙船落下,便轉身跪下磕頭,一個個佝僂著身子,瘦骨嶙峋。
“仙長救命,仙長救命。”其他幾人的聲音,幾乎就是呻吟,就連轉身跪下都讓他們花了不少的力氣。
氣息微弱的不像樣子。
“你們是這附近的人?其他人呢?”向之那張臉看到這些人后,更加愁苦了。
“仙長,我是這林家村的,他們是從其他地方逃過來的。”一個老者在地上連著磕了幾個頭,用顫巍巍道。
“先起來說話,別在那跪著。”江云鶴皺了皺眉,他不知道別人怎么樣,反正他是不習慣這種場景。
如果有人在他面前跪下,他渾身都難受,何況是這幾個老者。
“其他人都走了,不走活不了,都得死在這,也不知道他們活著走出去沒有……原本還多幾個人,這幾日也都死了,就剩下我們幾個沒死的了。”
“仙長救救我們吧,唯一的那口井泥里也擠不出水了。”另外一個老人又想跪下。
“站著說話,或者坐著說。”江云鶴臉色一板,心中也是有些酸楚,這是真的活不下去了。如果今天自己等人沒路過,面前這幾人都活不到后天。
扔過去一袋水。
“先喝了,然后告訴我到底怎么回事。”
那個林家村的老者喝水的時候,江云鶴都能看到另外幾個人眼中充滿希冀的光芒與渴望,讓他心中心中更是難受,也是格外的煩躁。
扭頭看向遠處,不忍再看。
一共七個人,他剛才看了一眼,有三個可以說是已經死了。
哪怕喝了水,也活不過來了。
果然如他所想,七個人喝完水后,有三個老者靜靜的躺在那里,漸漸就沒了呼吸,臉上還帶著一絲滿足。
隨后隨著林姓老人的述說,幾人總算知道事情的大概經過。
林家村百余口人,這里本來也能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