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開始,甚至早在拜入夫子門下之前,他最想成為的人的便是一名書生,一名教書育人的書生。
那書生居住在一條陋巷里,教著那些窮困的孩子,生活清貧,一簞食、一瓢飲,卻不改其樂、亦不改其道。
結果葉青在他之前就做到了,甚至是在生命的最后的這幾年之中葉青一直都是這樣的做的。
在之后,三師姐來了,四師兄來了,寧缺也來了。
其實,葉青的死,是書院很想看到的,或者說,除去大師兄和皮皮外,的人比較想看到的事情。當然,他們也只是想了一下,并沒有說不打算救下葉青什么的。
就像之前夏宇所想那般,救下葉青,然后聲稱葉青死了,這樣書院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可惜,葉青真的死去了,書院的中人都感到一些傷心,所以他們都來了。
皮皮也停止了哭泣,站起身,緩緩的打開了懷中的罐子
“師兄他很喜歡這個世間,他很喜歡在這個世間中游歷。我想,現在他也是不愿意在這么個小罐子中呆著的吧。”
這時,一道微風刮過,就好像是上天也不愿意讓葉青死后只是呆在這樣一個罐子中一樣。
微風將罐中的骨灰刮起,然后,四處散去。
大師兄微微嘆氣,感慨道
“祝愿他能看到他所希望看到的那一天吧。”
此時的唐國自然是也得知了葉青死去的消息。
唐國的皇宮之中,此時的氛圍很是壓抑。
李漁的臉色有些白,不知道是這幾年少見陽光,還是別的什么原因。從她緊握著椅子的雙手上可以看出此時的她很是不安。
或者說,不僅僅是不安,她現在是緊張,甚至可以說是恐懼。
但是,她是唐國的監國,是現在唐王李琥珀的唯一的親人,所以,她不能讓自己的情緒流露出來。
李琥珀雖然年齡逐漸的長大了,甚至是明年便會正式登基親自處理國政。
這些年來被大師兄親自的教育,無論是德行還是能力上他都表現的很是優秀。但是,他畢竟還是一個孩子,遇著從未遇著的境況,想著數年前那場大戰,難免會有些害怕。
曾靜站在皇座前的臺階前,對著李琥珀說道
“萬乘之君,哪怕天地變色,山摧河斷,也要面不改色,這是為君者要給臣民做的表率。”
李琥珀很是緊張,他抬頭看向身后的李漁,有些磕巴的說道
“朕明白……只是有些擔心,十二師叔他們能不能攔住那人。”
曾靜厲聲喝道
“攔不住那又如何?當年那人又不是沒進過長安城,楚老太君推滿府婦孺橫刀于朱雀大道,朝老太爺攜朋呼伴痛罵其于寒雪之中,長安百姓扔磚的扔磚,揮刀的揮刀,可曾有一人懼過?”
李漁走到李琥珀的身前,蹲下身子,看著他的眼睛,握住他的雙手,很是溫柔的問道
“可還怕?”
李琥珀被曾靜的話激的面色通紅,身體也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握住李漁握住自己的手,開口說道
“不怕!就算那人進了皇宮,我也不怕。”
這話不僅僅是說說而已,在唐國,所有人的選擇就和李琥珀的這句話說的一樣。
大殿上,所有的大臣都很緊張,但是,大殿的大門卻沒有關上過,就好像是在迎接那個人來到這里一樣。
滿朝文武連著長安城里的普通百姓,都在準備著戰斗。
這般如臨大敵的模樣,自然不是因為葉蘇的死訊,而是因為別的事情。
書院的眾人昨天都在做著屬于他們的戰斗,不僅僅是夏宇幾人。
寧缺也從外面回來了,他停止了尋找桑桑的腳步,因為此時的長安城需要他。
長安城落了數曰雪,即便是昨夜也沒有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