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很多,或者明年這里就會變成肥沃的土壤,收成應(yīng)該很好。
不過,這些農(nóng)奴們,以前之種過青稞,不知道去種那種麥子究竟能不能種好。
不過,這終歸是一間開心的事情。于是人們開心地歌唱起來,舞蹈起來。
從這里向東兩千余里,便到了大唐北疆的渭城。很多年前,那里死了很多的人,土地在血水之中浸泡了許久,如今被光明照耀,卻沒有得到凈化,反而蒸出了許多的血腥味與腐臭味,格外刺鼻。
天坑與渭城之間有條線,那是一道筆畫的開端。
這道筆畫,繼續(xù)向東南延伸,便到了西陵。
就如同許多年前,顏瑟大師死去前留下的遺言中說的那樣。
這道筆畫,最終落在爛柯寺。
于是瓦山里滿山滿谷的石頭,忽然間盡數(shù)亮了起來。
這道橫貫大陸東西的筆畫,就是寧缺寫的那一撇。
皮皮看見了這道筆畫,微微一笑,解下頭頂?shù)纳衩?,帶著新教的十三門徒和山下的數(shù)萬新教信徒,緩緩坐了下來。
他們開始頌讀經(jīng)文。
那是新教教典的最后一卷經(jīng)文,是寧缺寫的,字句淺顯易懂,講述的意愿與渴望又是那樣的直接,人們要走出幽暗的山谷,去到更廣闊的世界。
另一道壁畫更加的龐大,沿著寧缺和桑桑生活了很多年的岷山,穿過殘缺的賀蘭城,直抵遙遠(yuǎn)的極北寒域,收于那座雪峰里。
那里,便是三師姐和大師兄此時的所在。
斷崖上,三師姐抱著大師兄,向長安城看了一眼。
這道橫貫大陸南北的筆畫,就是寧缺寫的那一捺。
兩道筆畫,交會于長安城。
在夏宇寫字的時候,長安的百姓們便走出了屋子,來到了街道上,此時,他們更是舉著硯臺與鎮(zhèn)紙,沉默地看著光明刺眼的天穹。
寧缺想要開天,便要這人們要開天的意遠(yuǎn),這便是這個字的意義。
此時,自然有著很多的人想要開天,皮皮以及他的那些新教門徒們,在念誦著有著開天意義的經(jīng)文。
南方某個村莊里,楊二喜閉著眼睛對著天空射著箭,污言穢語不停罵著賊老天,
南晉劍閣舊地,一名戴著孝的劍閣年輕弟子,閉著眼睛對天空沉默地刺出一劍。
之所以閉著眼,是因為,此時除了遙遠(yuǎn)的西荒和有驚神陣庇護(hù)的長安城,其余地方的人們根本睜不開眼睛
如果只有這些人想要開天,那定然是不夠的。
不過,這些年來,新教已然盛行于人間,隨著陳皮皮的聲音從桃山峰頂傳到下方,以極快的速度傳遍了整個世界,無數(shù)人靜靜地頌讀著、祈禱著。
對此,長安城外的觀主沉默不語。
在多年以前,觀主曾經(jīng)對寧缺說過,不久前更是對夏宇也說過
他深深地?zé)釔壑@個世界,為此他不惜與整個世界為敵,然而,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站在整個世界的對立面時,那種感覺并不是太好。
整個世界的人類都在祈禱著開天,那么,寧缺寫下的符自然是能夠開天的。
于是,在遙遠(yuǎn)的西荒深處,一陣恐怖的聲響忽然響起。
天坑底部出現(xiàn)了一那道深不見底的深淵。
這道深淵迅速地向東南方向蔓延。
深淵自然是大地的裂縫,此時此刻,大地正在開裂。
那道裂縫穿過了渭城,來到了爛柯寺,最終入海。
同樣有著一道裂縫,出現(xiàn)在岷山,直抵雪海寒域。
如果整座大地是一個沙盤,那么,便可以看作是一個人在沙盤上寫字。
寧缺也確實在寫字,但他也是在寫符。
寫一道前所未有的大符。
一道貫穿世界的大符。
這道符很簡單,只有一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