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爍還是有自知之明的。雖然他現在法相了近乎源源不斷的體力,耐力的極限他自己都沒摸到底。但他也不至于敢一人去沖擊千人精銳的大營。
這不是單純加減法的問題,他曾經親身接觸過騎兵集團沖鋒,就在上一場游戲,八旗營的沖鋒。那還不是真正兵家的力量,只是配合與默契帶來的加成。就讓那支騎兵有了一種無堅不摧的氣勢。
所以他能出一千槍殺一千人,但絕不意味著他能和一支千人精銳正面抗衡。
不能正面抗衡,那就打亂你們,這不就再次用處了深藏已久的損招,自然就是當初在秦嶺深處養出野豬妖的手段了。
丟出去的那只羊,自然是下了重藥的。用的針對狗的配方,目標自然是狗的近親,草原狼。
不過黃爍現在沒空管那邊是個什么情形了,他現在必須要處理身后這支百人隊伍。這支隊伍他還是吃得下的,也需要好好發泄一下了。
縱馬跑上一處小小的土丘,在高處站定。
手指劃過拇指上的扳指,一套輕便的金屬鎧甲穿在了身上。這套盔甲打造的也有些時日了,只是從未穿過。江湖爭斗不適合穿,消耗體力,還影響靈活。但在戰場上,這卻是保命的良品。刀箭無眼,哪怕他耳聰目明,在混亂的戰場上,也不一定能防得住流矢暗箭。
更重要的是,有了這身盔甲,一些威脅不太大的攻擊,也就不需要躲閃招架了,在戰場上,這很重要。
越來越近了。
黃爍默默數著距離,等進入了最佳的沖鋒距離,才長槍前指,雙腿一夾。紅云一聲嘶鳴,沖了出去。
這紅云經過這么久的培養,雖然還未達到它自身的巔峰狀態,但在牧人特殊的飼養下,早已超出了尋常戰馬的程度。黃爍又可以找了一處坡地,雖然草原中也不會有太大的山丘,但也總是一股助力。
越沖越快,幾乎只剩了一道紅色殘影。
黃爍雙手挺直了長槍,雖然看似沒什么動作,卻已經在默默運轉破九天的法門了。
之前測試這一招,差點沒把黃爍抽干。他以為短時間內這一招怕是沒得用了。但這幾天為了趕路,幾乎都在馬背上。這也讓他心生明悟,圖錄上的戰神可也是騎著龍的,這一招是不是也可以借助部分外力?
果然,借助戰馬的沖鋒,沖擊力,馬的體力全部融入這一式,能夠極大的削弱對自身的消耗。以紅云的速度和體力,全速沖鋒的時候,黃爍終于能勉強用出這一式了。
今天就要試一試,這一式到底威力如何。
數百米的距離,在雙方沖鋒的情況下,幾乎轉瞬即至。
隨著破九天的運轉原來越圓滿,力量越來越集中。在黃爍眼中不,準確說黃爍的雙眼已經失焦,空洞的雙眼只剩下無盡的冷漠。恐怖的速度下,他早已放棄了用眼看世界。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玄而又玄的感應。
類似神念,卻又似是而非。似乎靈魂已然和肉體脫離,有一雙屬于靈魂的眼睛,更加清晰的俯視著這個世界。
在這雙靈魂之眼的視野中,沒有什么草原,也沒有什么百騎。只有無數雜亂的光點。
黃爍并不能理解看到的東西,他現在的狀態有點不正常。破九天這一招畢竟暫時還是超出他能力范圍的,哪怕借助外力勉強用出,也有點陷入了武者的大忌。以槍御人,人被招式支配。
當力量提升到一定程度,黃爍就完全失去了對這一招的支配,現在全憑招式本身和自己的一點本能,在推動招式的繼續。黃爍自己反而成了一個旁觀者。
他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長槍狠狠的刺入了一個比較大,比較亮的光點內。一剎那,黃爍汗毛聳立,本能拼命的報警,似有什么天地災劫就在身側。好在很快就平息了下來。
等他再回過來神,視野回來了,肉身的感覺也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