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是場記,面色抱歉道:“姜小姐,我知道你擔心肖遇想去醫院,但按照流程你得跟我去做記錄?!?
場記在劇組的工作包含了記錄在組人員的行程流動,已經完成劇集的進度,通俗的來講,更像是個檔案員。
姜小曲點頭便跟他去了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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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夜里十點。
一陣清脆的高跟鞋聲,篤篤篤的回響在寂靜無人的大廳。
病房已經熄了燈,門緩緩打開,走進一個人。
“這么早就睡了?”來人的嗓音有些許的調侃。
床頭忽然亮了一小方塊亮光,肖遇衣著整齊的坐在床頭,完全沒有入睡的樣子。
“不熄燈,如何支得開秦書臨留下的十個高級護工?”
“天吶,你背后竟然成了這樣子?!?
肖遇接過那人遞過來的筆記本,笑聲冷冷,沒什么溫度:“許之顏,你安排的人下手挺狠的,要不是能躲開,我這張臉多半會毀容?!?
許之顏撩了下垂在肩膀上的發,臉上一點愧疚之色都沒有。
“還不是你說的,讓我不要有所顧忌,所以我就照做嘍。”
肖遇冷哼一聲:“我看你是在國外吃的苦頭還不夠?!?
許之顏眉間輕微閃過怒色,卻在一瞬間消失,面色仍然露出淺淺笑意。
“接下來該怎么做呢?我看秦書臨是有所察覺,不然也不會再你身邊安插這么多人。”
肖遇面色不變,琥珀色的眸底里如一汪海洋般平靜,不動聲色道:“他既有所懷疑,不如放些煙霧彈出去,叫他摸不清情況?!?
許之顏了然的勾唇,“到底是肖氏的太子爺,手段穩準狠,對自己下得了狠手,對敵人更是沒有心慈手軟。”
肖遇略微蒼白的唇線,抿成一線,并沒有回答許之顏的話。
她嘆了一口氣:“我知道我也就是你對付秦書臨的一枚棋子,那姜小曲呢?我真好奇,她在你的這盤棋里,也是一枚棋子?”
肖遇緩緩的抬眸,視線落在許之顏神色疲憊的臉上,停留了片刻,輕輕開口。
“我只要拿回屬于我的一切,當然……也包括她?!?
許之顏神色微征,肖遇與之前在國外見面時的感覺,似乎略有不同,但是哪里的不同,她又形容不出來。
終究,她還是沒有說出口,垂下探查的目光,輕輕了嗯了一聲。
“你接下來的計劃,我都已經部署好了,只等他上套。”
“既如此,你可以走了,戚戚發來微信,大約還有半個小時就到了。”
見肖遇如此不留情面的趕她離開,許之顏也只是苦澀的落下唇角,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緩步走出病房。
她的視線落在漆黑如墨的天空,略微發了一陣呆。
肖遇此次回國,勢必要攪亂這片安靜的湖水,但他到底要的是什么?
她記得肖遇初次提起姜小曲,神色溫柔,真像是對她念念不舍,忘卻不了。
可隨著與肖遇相處的時間變長,她便發覺,看似人畜無害溫潤如玉的肖遇,并不像表面看起來的那樣簡單單純。
想象也是,肖氏老爺子年輕時那樣風流成性,偌大家族里也留了十幾個兒子,可是在肖氏集團活到最后的唯一擁有繼承權的太子爺,竟然是不顯山不水的肖遇。
許之顏恍惚了片刻神思,想到她自己,情緒不免復雜,也不知道她走出的這一步,究竟是對還是錯。
但進了娛樂圈這名利場,除卻往上爬,哪還有機會全身而退呢?
許之顏緩步向漆黑無底的走廊前走,身姿搖曳,身后卻空無一人。
姜小曲低頭看了眼時間,由于在場記那里耽誤了片刻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