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行雨,你我此后再無瓜葛。就算你是慕千念的兄長,我也不許你再傷他。”
弱水再次抬眼凝視慕行雨時,眼眸里再也沒有了那些愛恨糾葛,清澈的眼眸只有她對慕千念關切和堅守。她淡漠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警告,警告慕行雨別妄想再動慕千念。
慕行雨壓著弱水的肩膀,手掌的重壓迫使她坐在石凳上站不起來。他俯身,在她清澈的眼眸里清晰的看見自己的身影,可卻再看不到任何一絲因他而起情緒。
怨也好,恨也罷,一絲都沒有,徹底得仿佛她都不曾認識自己一般。
慕行雨心口一陣絞痛,微微蹙眉,哪怕早就以為她墜崖身亡,他都不肯放下,不肯忘記她。得知她還活著時,他有多激動,如今就有多心痛。
突然,茫茫白雪中,一襲紫金色的身影,正失魂落魄的朝著小院這個方向走來,那是慕千念。
弱水坐在石凳上,背對著那個方向,失去內力的她感知也不如平時敏銳,并未注意到有人正從遠處靠近。
而慕行雨卻早已經盡收眼底,他突然一手用力按著弱水的肩膀,一手捏著她的下巴迫使她把臉抬起。看著她瞳孔中自己的身影,慕行雨慢慢將自己的臉湊近。
慕行雨的臉突然在弱水的眼前不斷放大,她奮力掙扎著他的鉗制。慕行雨這時卻松開了捏著她下巴的手,稍稍往后退了一小步,抓起她的手撫上自己的臉。
“慕千念,你愛上他不就是因為這張臉嗎?”
“他那張和我長得極像的臉,不,三年前的我剛好和他如今年歲一樣,如今的他像極了三年前的我是不是?”
慕行雨輕輕挑著眉,一臉玩味中帶著深情,語調拔高,說不出的戲謔和嘲弄。
弱水的一邊肩膀被慕行雨緊緊壓著,坐在石凳上完全動彈不得,她完全沒想到提起慕千念,換來的會是慕行雨這樣的自作多情。
被迫撫在慕行雨臉上的手被他緊緊抓著,怎么也抽不出來,弱水張嘴就要反駁,要罵他無恥。
慕行雨當然不會給她這個機會,低頭覆上自己的薄唇,將弱水還未來得及出口的話咽入喉中……
慕千念心亂如麻,一個人越是純粹率真,受到傷害時那種沖擊感就越大。
他無法接受自己毫無保留的付出,換來的愛情竟然是一場水月鏡花。而這樣一場水月鏡花的條件,竟然是因為他那張酷似兄長的臉。
他對弱水的滿腹深情,全都化作了無盡的悲涼和哀怨。他很想恨她,可是他做不到,對弱水的每一分恨,都化作最鋒利的刀刃直戳他的心口。
他此生都不想再見她,就讓他假裝那水中花,鏡中月沒有消散,自欺欺人地帶著那憑借這張臉換來的一點點回憶,永遠地離開他。
弱水,我曾說過,今生今世,生生世世都要陪著你,可是我最終還是食言了,我不愿意做兄長的影子。
我是希望你開心,希望你快樂,可是如果這需要讓我頂著一張你喜歡的臉,讓你活在對兄長的愛與恨中,我做不到。
我是真的要離開你了,永遠,徹底。
慕千念懷著徹底離開弱水,永遠不再見她的無盡哀涼,從山洞里離開,他要離開這片山谷,離開這片因為弱水而留下,有過他們虛假甜蜜回憶的山谷。
可盡管如此,他還是鬼使神差地路過了小院,盡管他一再地逃避,他的腳步還是不由自主朝著弱水可能還在的方向走去。
哪怕她欺騙他,利用他,哪怕她愛的只是他那張酷似兄長的臉,他還是想在離開之前,再看她最后一眼。
他也嘲笑自己的卑微,嘲笑自己的癡情,嘲笑自己的自不量力,可他就是還想再看弱水一眼,只一眼。
想再看那個早已如烙印般深深刻在心間的人一眼,明明再也不見也忘不了,卻曾想固執的在離開前想親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