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事重提,所有的苦與悲,痛與恨再次襲來,弱水站起了身子,氣得身子都有些微微顫抖。
她一樁樁一件件地數出來,就像重新揭開自己身上的一道道舊傷疤。
這些被壓在心底三年的情緒,在一千多個日日夜夜里反反復復地折磨著她,此時終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你前面說的我都認,但是我慕行雨沒有盜走天璣國的寶藏布陣圖。”
“我是親手將你推入落骨崖,那是因為我打探到是你拿那個布陣圖,為了讓你的弟弟得到那個布陣圖,你不惜陷害于我。”
慕行雨聽著弱水一件件翻舊賬,當聽到寶藏布陣圖這一事時,聯系到當初探子打探到的消息,便醍醐灌頂,瞬間明白了當時的他們都受了有心人的利用。
弱水是個聰明人,聽慕行雨這么一說,當即陷入沉思,重新坐回了石凳上。
如果不是慕行雨盜走寶藏布陣圖,那么這個盜取布陣圖的人當時就在天璣國皇宮中。
如果慕行雨所說的消息不假,扯上她就是為了扯上容云霄,那么就只能是皇室的內斗。
“我為云霄拿的布陣圖,這個消息你從何處得來?”弱水梳理了頭緒,立即問道。
皇宮里的暗流涌動,陰謀算計,弱水不是不懂,事關容云霄的安危,她暫且放下了她自己的個人恩怨。
“我當時潛入天璣國皇宮,只派了一名隨從接應。據他所言,是路過某個側門時無意聽了一嘴。”
“提到的似乎是某位殿下。”
隨從畢竟不是專業的探子,而且當時交談的兩人皆隱于暗處,那名隨從又恰好沒聽到前半段。
“我想見見那名聽到消息的隨從。”弱水的眼中閃過一絲希望,雖然時隔三年,或許已經沒法替她什么有用的線索,但她依舊不愿意放棄。
“你墜崖后,我回來便殺了他。”慕行雨言語淡淡,看到弱水眼中掠過一絲微訝,緊接著又再度開口。
“若不是因為他的消息,加之天璣國全城追捕,我也不會一時憤怒,親手將你推入落骨崖。”
弱水卻不在意他說的這些,她和慕行雨私奔離宮的當夜,正是皇宮舉行百花宴的日子。
那一日宴請的朝中權貴如過江之鯽,幾位殿下自然也都是在的。他們本是趁著當日人多熱鬧好混出宮去,卻不曾想早已被他人看在眼中,甚至加以利用。
那么玄王容月夜,奕王容長風,明王容雷漠,究竟是誰拿了那寶藏布陣圖,想要陷害她的弟弟塵王容云霄呢?
“云疏,我當時推你入落骨崖是受人蒙蔽。直到今日聽你說起才知是誤解,可盡管如此,我當日轉身離開后還是舍不下你,又立即派人到崖底尋你。”
“既然你沒死,我們就當這事從未發生過,我這些年一直都沒有忘記過你。”
慕行雨湊過去,半蹲在坐著的弱水面前,將她的雙手握在手心里,聲音難得的柔和深情,就像在對心上人訴說心事。
弱水的思緒被慕行雨打斷,狠狠拍開他覆上來的雙手。
“慕行雨,既然盜走布陣圖的不是你,又是你讓我得知了那日的真相,我便留你一命。”
“但是,你記住,我不會當這些事從未發生,也永遠不會原諒你。”
弱水一字一句冷冰冰說完,再次從石凳上站起身,耽擱了那么久,是該去找慕千念了。
“你是不是怪我欺騙了你,利用了你。是,我一開始接近你就是為了取離火珠。”
“可是當我親手將你推下落骨崖后,我心口的疼痛告訴我,我最終是假戲真做了,我是真的愛上了你。”
“這三年來,你送的玉佩我每一天都帶在身上,我的臥房暗格里,都是我思念你時畫的畫像。”
“你看,我帶來了。”
慕行雨說著,從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