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上慕千念時，他心中的波瀾再也壓不下，收不住。

說好最后再看弱水一眼就走，可如今，她為何還不讓他走，她為何還要再來招惹他，而他為何還想要淪陷，他恨他自己。

弱水從來沒有看見過這樣失控慕千念，她在他的眼眸中看到了怒，看到了恨。看到了那些完全不屬于他，甚至和他絲毫沾不上邊的情緒在他的眼底噴發(fā)。

“我沒有認(rèn)錯，我愛的是你，是慕千念。”弱水堅定的聲音中含著柔情，她在試圖先讓慕千念冷靜下來。

“呵呵……你看我現(xiàn)在這身裝扮怎么樣，是不是和兄長一模一樣，就像兄長三年前，二十歲的樣子，呵呵……”

慕千念看著弱水眼中流露出的脈脈深情，反而笑了起來，笑聲中透著無奈，哀傷，悲愴和絕望。

蒼白的薄唇勾出一個近乎邪魅的嘲諷笑容，加上那墨青色的斗篷，簡直和慕行雨別無二致。

弱水看著這樣的慕千念，心痛不已。她愛慕千念，從來都不是因為他長得像慕行雨，她愛上的是那個眼里有光，臉上有笑，純粹真誠的慕千念。

可是那個仿佛任何悲、愁、苦、傷都無法沾上他身的慕千念，卻因為她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慕千念，我愛你并不是因為你長得像慕行雨，我更從來沒有把你當(dāng)成慕行雨的替身！”

弱水上前出言辯解，她伸出雙手想要去拉慕千念的手，卻被慕千念一個不著痕跡的側(cè)身輕松避開。

可隨后，慕千念卻主動走進弱水，冰冷的雙手抓著弱水的雙臂，將臉慢慢湊近，直至鼻尖就要碰到弱水的鼻尖才停下。

“你那天晚上說的話你自己這么快就忘了？還是說，你故意讓我再替你回憶一遍？”

“為什么現(xiàn)在又不敢承認(rèn)？”

“還是說，這張臉就這么讓你稀罕，再次看見，你又舍不得趕我走了？”

慕千念喑啞的聲音幽幽傳來，極輕，但卻讓弱水嗅到了一絲危險的味道。內(nèi)力尚未恢復(fù)的弱水，竟掙不脫慕千念的壓制。

她不敢對上慕千念此時的目光，雙目微闔，目光所及之處只看到慕千念的喉結(jié)在上下滾動。

他喑啞的聲音也還在繼續(xù)。

“看到了嗎，那晚你不小心劃破了這張臉，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了，連疤都不曾留下。”

“現(xiàn)在，不趕我走了嗎？是不是此時的我，特別像慕行雨，就像我剛才看到的那樣……”

慕千念溫?zé)岬臍庀⒑腿跛驗槭直鄢酝矗舫龅募又乇窍⒔豢椩谝黄稹?

慕千念的字字句句都是對他自己的殘忍，如利刃不但扎傷了他自己，也扎傷了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