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刀光暗淡無色,沒有任何花紋和珠寶點綴修飾,就這樣一把無名的刀,能與華山掌門的劍走上幾招,已經是三生修來的福氣。
可是,只要你細心的觀察一下就會發現,在葉雨的刀上,那些細縫里,那些擦洗不到的血槽和刀格上,粘著洗也也不掉的血跡,這把刀殺的人太多,離現在并不久。
葉雨在許國的軍隊里做步兵頭領時,已不記得這把刀在金戈鐵馬中究竟斬了多少人,他也從未仔細的去擦拭過這把刀,因為今天擦干凈了,明天又將嗜血。
掌門捻起一個劍訣,考慮到對方是后生晚輩,便抬手請他先出手。
華山派的武學以道法為中心,講究陰陽五行,太極八卦,一招一式飄逸瀟灑,闡釋宇宙萬物的大道,這種精神貫徹了華山派的一切,就連掌門道袍上的金線花紋,其中也必定有陰陽道法的學問。
葉雨只是聽說過,并沒有見識過,也不知道那把劍的名字,當掌門的長劍破空刺來時,他才領略到其中妙不可言的學問。
華山的劍法與他在戰場上遇見的敵人不同,每招每式都英姿颯爽猶酣戰,劍風瑟瑟的同時,掌門的呼吸勻稱不急,想必他在吐納方面也下了很多年的功夫。
而葉雨,甚至沒有刀法可言,從來沒人教過他什么是刀法,戰場上更不講究身法好看不好看,能從尸堆里爬出來的就是好漢。
葉雨避開每一招的動作都顯得不太好看,甚至有些狼狽,大殿上的華山弟子都露出了輕蔑的表情,葉雨在地上打了個滾,閃過一招時,甚至能聽見有人忍不住發出的輕笑。
他濕漉漉的衣服在地上滾閃時沾滿了泥塵,掌門則白衣飄飄的站在原處,那不急不慢的身姿惹得弟子們好不崇拜。
只有掌門他自己發現這其中有些不對勁。
果然,兩人又交上手時,掌門才發現,縱然葉雨狼狽不堪,其實自己一點便宜也沒占到。
在他獨步天下的華山劍法中,僅有的幾處破綻只有他自己知道,葉雨既不懂其中的武學,也不懂其中的奧秘,他只是憑著一種殺敵時的直覺,向那套陰陽大道的劍法中猛斬一刀。
鉗滿珠寶的成名寶劍就在剎那間隕落了,飛出數丈釘入木柱時,就像燦爛的流星融入沉沉黑夜。
大殿上的七八雙眼睛里失去了光芒,他們崇拜如神一樣的掌門面如死灰,他從不知道失敗的感受,現在他感受到了。
葉雨的刀停在掌門心口,掌門的臉上寫滿了懊悔,他將要重新拼搏數年,換回的榮耀才能讓世人忘卻今日敗給無名小卒的恥辱。
“閣下師傅是誰?何門何派?”
“我沒有師傅。”
“莫打誑語,沒有人教,怎么可能練成打敗我的刀法。”
“沙場斬衛國人無數,算不算。”
“年輕人好大的口氣。”
葉雨不懂每招每式的道理,不懂陰陽八卦的玄學,他在沙場學到的,僅僅是如何保命,如何用刀殺死敵人。
掌門的臉色十分難看,他嘴上還是說道“開天窗說亮話,你是不是替湯劍離來報仇的。”
“我若真想尋仇,這一刀早已刺穿你的心臟。”他收回了刀,說出了這句話。
葉雨離開華山時最后對掌門說了一句話“他死前對你們若有只言片語的殺意,天涯海角,我都會誅殺你。”
湯劍離并不是帶著恨意閉眼的,他死時很安詳。
葉雨走的很快,生怕隨時會生出殺念,他的刀已殺慣了人,這一路上他不止一次動過殺意,武林正宗的那套點到為止他并不擅長。他更怕當著別人的面會疾病發作而失去尊嚴。
被他深深克制著的殺意不僅僅是湯劍離死去前的眼神,因為那雙眼睛沒有看到在他自己死去后,他宅院里發生的那一幕人間慘劇。
那幾個柔弱的女人和剛學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