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給你說了多少次了,坐要有坐樣,不準彎腰。”姜涯坐在韓月身邊,笑著問道“怎么了,有心事?”
韓月看著涯先生那仿若和自己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所謂的坐有坐樣,翻了個白眼,沒有搭理姜涯,接著雙眼放空望向遠方。
姜涯也不在意,換了個姿勢,躺在圍墻上,閉上眼睛,慢慢的竟然傳來了一聲呼嚕聲,竟是睡著了?
“先生,你說為什么,都在人間,燕趙兩王朝卻不能和平相處?以前有妖族之患時,不管是不是貌合神離,兩朝總歸是停了征戰,怎么這才安穩了十幾年,就又要不安分了?”
韓月本是向姜涯問的,但是等他說完后卻自顧自的嘆了口氣,自問自答道“無非又是那名、利二字了。”
姜涯氣笑了,臭小子你這不都知道么,還問我干嘛?
也不躺著了,姜涯翻身坐了起來,一巴掌摑到韓月的后腦勺上,沒好氣的說道“小小年紀老琢磨這個干什么,不如想想以后怎么娶媳婦。”
韓月揉了揉腦袋,嘆了口氣,接著雙眼放空的看向遠方。
“先生,你看那片云彩像不像一個女子?”
“合著青決擔心你,讓我來看看你,臭小子你就在這意淫呢?你說的哪片云彩?”
“青決啊?她剛過來的時候我沒敢給她說,給她說了她不打死我了?所以只好直接不搭理她了。就那片,先生你看看那峰巒,和你經常去打酒的那家老板娘的像不像。”
“你小子要是敢對不起青決看我不打死你。說什么呢,老子去打酒就是去打酒了,說的就跟我光偷看似的,嘶,你別說,有點像。”
“先生我可求求你別亂點鴛鴦譜,我只把青決當成兄弟的,啊呸,當成妹妹的,你要是讓青決誤會了你可別怪弟子到時候叛出師門。”
“膽兒肥了啊你,敢威脅我了?”
。。
青禾的身世很清白,父母都是這土生土長的游云城人,現在都還健在,還是本地數得上的富農。
而韓月的身世就不同了,從小就被遺棄在了這游云城的一處農戶家門口,這戶農戶正好又是青禾的父親,青禾的父親雖是富農,但是平日為人處事是出了的和善,可能這也是孩子的父母將孩子放在這里的原因吧。
青禾的父母第一眼看見這個幾乎凍僵的孩子時,都被嚇壞了,但是兩人還是想要救回這在大冬天晚上幾近凍死的剛出生的孩子,可是敲了許多大夫的門,都被人拒絕了。
是真的沒辦法,救不回來了。
這么小的孩子,在這寒冬臘月大雪中,凍了數個時辰,沒有立即死去已經可以說是他的身子好了。
后來實在沒有辦法了,農戶兩人戰戰兢兢的敲開了平日里對自己來說是那遙不可及的城主府大門,聽聞城主大人是這里最厲害的修真者,兩人想救回這個孩子就只好咬牙過來這里求助了。
這是姜涯第一見到這個孩子。
從那天起,游云城有了一座書院,由姜涯任夫子親自授課,而下面,總有這一個面黃肌瘦的被姜涯從鬼門關拉回來的弟子,韓月。
韓月,寒月。既然你是冬天的晚上被人遺棄,就起名韓月,這是姜涯直接對韓月說的。
韓月很喜歡這個名字,不過他從未對姜涯說過這句話,因為怕涯先生得意忘形。
燕國,南郡,一名身披黃袍的男子騎著一匹神駿的白馬靜靜地走在如今荒涼可昔日繁盛的城池中,這是被八千兵匪洗劫過后的十一城之一。
按理說,如非帝王,身披黃袍是大忌,但是這個男子身旁靜靜追隨的數百重騎卻對此早已見怪不怪,數十年如一日駐守游云城,與趙國四王爺衛何分庭抗禮,就實力、身份來說只在那游云城主一人之下,戰功滔天,一身黃袍經常被妖族的血淋為紅色,穿一個區區黃袍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