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余里之外仍是能清楚的聽到韓月的聲音。

眾將士無論是來自哪里，是趙國人士？燕國子弟？還是這游云城的本地人，都不重要了，眾將士們聽到韓月的聲音后，一同將手中的兵器敲打向自己的甲渭，整齊而清脆，這是游云城自古以來特有的禮儀。

這城禮自秦武過世那一次以后，這還是頭一次舉行。

衛何驚嘆的看向西邊的那團光亮，不愧是儒門的手筆，凡人乃至是人元境向光團望去，都不會看到內里的乾坤，只有修為步入了地元境之上，才能看見里面的畫面，竟是傳說中那言圣的一生所為？

韓月不過人元境，雖然自己已經步入修行十數余載，但是這些修為都被用來縫補自己殘破的經脈了，所以看不見光團內的玄機。

“這是我師弟。”姜涯轉過頭來將手輕放在韓月的腦袋上，韓月的靈識為之一震，再看向光團就看到了一個相貌平凡的男子，無數有關那個男子的畫面都同時涌入了自己的腦海之中。

“好好看看吧。”姜涯輕聲笑著說道，眼神中卻有著無數的感傷，不知不覺中，韓月的眼睛變得酸澀起來，淚水也順著臉龐流下來了。

韓月跪在了地上，將頭抵住地面，恭敬的朝著西面磕了三個頭“恭送小師叔。”

姜涯欣慰的笑了起來，看向西面，低聲呢喃道“師弟，看到了么，吾道不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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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域，年露出了本體，一身銅綠色，鷹嘴，龍爪，獨角，獠牙，粗壯的雙臂和扭曲的蛇身，再不見人形之時那一身白袍的儒雅樣子。

年站在一處高山的山腳之處，而這里的后山就是歷代妖王的埋葬之地，年所站的地方就是妖族的圣地。

在他的身后，數條身形縮小至十幾丈的青龍以及各式各樣的傳說中有名的大妖都在此靜靜等待著。

終于等到了西邊那團緩緩升空的光亮，年仰頭長嘯一聲，身后的各個大妖也都效仿著，發出了各樣的吼聲，引來天地的異動，一陣又一陣的風雷漸漸凝聚，竟是慢慢凝結成歷代妖王的身影，一同向著西方長嘯著。

龍族中站在靠前位置一條身形修長的青龍漸漸化為人形，竟是一個頭長玲瓏雙角的女子，身披青袍，傾國傾城。

女子死死盯著中土方向的光團，兩行淚水順著臉頰緩緩流下，摔在了地面上，化成一個又一個晶瑩剔透的龍珠。

價值連城，卻又棄若敝履。

女子身影一閃，沖著西邊直直沖去，年扭頭看向龍王，龍王卻是神色落寞的搖了搖頭“隨她去吧。”

年點了點頭，又看向已經升到了極高處的光團，“恭送言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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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遙城，一個其貌不揚的男子坐在一家酒館中，點上了一個火鍋，炎夏，一人，一桌，兩個凳子，兩只酒杯。

男子完全沒有理會店家看向自己那一副奇怪的眼神，也沒有理會上菜的小二離去之后和后廚取笑自己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話。

菜擺了滿滿一桌子，說巧不巧，還是刻意為之？男子所坐位置正巧能看到中土那緩緩升高的光團。

男子有些傷感的看向遠處的光團，將手中酒杯與對面無人的酒杯相碰一下，輕聲說道“恭送師父。”

是言平，那個一手害死言承夫婦的罪魁禍首。

逍遙城，城下村莊千百，其中一座就是三平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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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梅從三平鎮離去之后，一直沒有走遠，在三平鎮天幕大陣之外，言承能感知的邊界之外，一直在靜靜看著那里。

看著大陣之上的裂縫越來越多，看著有些地方竟然是都已經塌陷了，看著遠處的光團越升越高，紅梅一直都是默不作聲。

自己有自己要做的事，和以前一樣，自己默默做了，言承知不知道從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