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鳴也是回想起了往事,一身氣機總歸是消散了下來,默默地喝起了酒來。
秦鳴自嘲的笑了笑,最為諷刺的是一直到了后來自己傷好了,又變成了那個能打的天元境了,才從新被景帝重用起來,分到了這逍遙城。
秦鳴正想著突然聽到了一旁的白成不停發出一些奇怪的聲音,有些疑惑地扭過頭向白成看去,頓時給氣笑了,隨后毫不留情的狠狠拍了一下白成的肩膀,這個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他娘的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低頭哽咽起來了,秦鳴笑著罵道“丟不丟人,他媽的,以后別說是老子領的兵,哭哭啼啼的想什么樣子。”
秦鳴確實沒有后悔過,他才是想的最開的那個人,但是白成這些被秦鳴救下來的將士們對城主和死去的弟兄們的愧疚卻是從來都沒有消除過。
白成沒有對其他人說過,無數次他都在深夜的時候從夢中驚醒,再不敢入睡了。因為他經常會夢到死去的弟兄們在地底下喊著自己,怨著自己。每次醒來以后白成這個年紀不小的男人都會哭的像一個淚人。
所以白成包括那些被包圍后救出來的將士們很多人都是一生未娶,就是因為心中有愧,覺得自己不配過什么好的日子。
言念安有些傷感的看著在那里痛哭的白成,輕嘆了口氣,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罷了。這是有多大的痛苦才會讓這樣一個鐵錚錚的漢子哭的像一個孩子一樣。
秦鳴轉過來笑著對言念安說道“都是以前的事了,說他多少次還是放不下,哈哈,小兄弟見笑了。”
言念安搖了搖頭,伸出手學著夫子的樣子將手放在白成的肩上,默念一聲“靜心”。白成的情緒還真就慢慢穩定下來了,秦鳴卻是有些錯愕的看著言念安,這是儒門的手段?這小子到底什么身份?
言承的招牌術法地易和天行見過的人還真的是寥寥無幾,就算見過這一術法的人修為也起碼得是返璞境之上了。
所以秦鳴即便曾經也率領將士對抗過天界對于這傳說中的儒門圣人言承也只是聞名卻不曾相見。但是這清心訣秦鳴卻見過很多次,因為在每次大戰間隙有很多儒門弟子都會分派下來使用這個術法來減輕受傷將士的傷痛。
并非言承藏拙,而是因為每次到了需要言承動手的時候他都會刻意把自己的戰場引導著遠離人群,言承的術法真正全力施展起來范圍太大,很容易誤傷自己人。再加上那些敵人也不敢讓言承在戰場中隨意游蕩,每次天界都會派出至少兩三個返璞境死死地盯著言承。
同樣的言承也怕被敵人設計包圍住,返璞再強,天界隨意找出來幾千幾萬個地元境一人一道術法言承就得乖乖逃跑了。返璞境確實可以影響一場大戰的戰局,但是這個戰局最終的走向卻不是只靠返璞境就能決定的。
而像是在三平鎮之時言承憑借一己之力硬抗了天界百萬仙軍一天一夜,這是言承拿命來換來的。
秦鳴搖了搖頭笑了起來,儒門也罷,其它宗門也好,這個言念安對自己的脾氣就夠了,況且留下了善緣,總歸不是壞事。
秦若雪看到白成在言念安的手底下情緒漸漸的平靜下來,睜大了雙眼緊緊盯著言念安,有些疑惑地問道“臭小子,你和儒門什么關系?”
言念安正巧收回了手,聽到秦若雪話后轉頭看了一眼秦若雪,撇了撇嘴對她說道“關你啥事?”
秦若雪又是一口氣差點沒上來,雙手緊緊地攥住了自己的衣擺,生怕一個不小心這個拳頭直接打向了言念安那個欠揍的臉上。
言念安對秦若雪翻了個白眼,叫誰臭小子呢。
秦鳴饒有興致的看著言念安和自己閨女的針鋒相對,和平靜下來的白成互換了個眼神,心照不宣。白成隨后吸了吸鼻子,也覺得自己有點失態了,不過絲毫不影響自己去看這場好戲,看著兩個人拌嘴的樣子也是不禁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