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她和他在戀愛,可是好像一直在偷偷戀愛,下班時悄悄勾過手指,在食堂眉目交流,但好像沒有在大眾場合這么抱過。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愿意公開,特別是在這樣特殊的情況下,會不會影響不好?
她聽見蘇寒山略沉的吸氣聲,而后,再一次的,被他擁住。
陶然抬頭,看見他被口罩捂住的下巴,口罩邊緣一直下來,是他的喉結,喉結滾動處,幾根青青的稀稀朗朗的胡茬。
目光再抬高一點,勉強看見他的眼睛,他也正好俯視下來,看著她。
她濕漉漉的眼睛里,除了傷心,還有疑惑。
她目光再四下里打量,看見來來往往的人,她再次往后退,遲疑的,“還是……別……”
但是她沒能退開,她覺得蘇寒山掐住自己肩膀的手力氣大極了,還聽見蘇寒山的聲音在她頭頂斬釘截鐵的,“如果,你難過的時候,我都不能給你靠一靠,你要我這個對象有什么用?”
莫名的,眼淚嘩的就決堤了,比剛才還洶涌。
她貼著他胸口,泣不成聲。
他的情緒從來不這么外露的。從來都是她,從以往竭盡全力去接近、想方設法地隱藏,到后來毫不保留去表達,直和白都是她的事,他總是溫吞的,淡然的,在那里,不遠不近的樣子,感覺讓人抓不住。
她帽子的纖維擦著他頸間裸露的皮膚處,他閉了閉眼,眉頭皺得緊緊的,她蹭在他外套上的淚,好像穿透重重衣物,穿透皮膚,滴在他心口,打濕了他心里大片大片的地方。
她不知道,她不知道還有更嚴重的事他們都沒有告訴她。
他真的沒辦法開口,剛才她媽媽也選擇了隱瞞和沉默。
那就這樣吧,他比她大那么多,她說他的時候總說“你們大人”或者“上一輩人”如何如何,那就讓他們大人暫時一條戰線,先扛下來再說吧……
也不知道到底能扛多久。
換班的醫護來來去去從他們身邊走過,馬奔奔早就不知去了哪里,陶然還沒有忘形,只在他懷里感動了一小會兒。
她還記得他們的班車,他們要回駐地,不能讓大家等。
她松開蘇寒山的時候眼角還有淚痕,低著頭不敢看周圍,有人正經過,一定看見她和蘇主任擁抱在一起了,會不會有什么想法?
但是她多慮了,途經的兩個護士大大方方叫了一聲“蘇主任”、一聲“陶然”就走了,沒有任何異狀。那她們是什么都沒看見嗎?
蘇寒山暗暗嘆息,有一種誤會叫掩耳盜鈴,她以為隱瞞著所有人,但其實只有她自己蒙在鼓里,哦,不,還有小豆。
不過,眼下也沒有心情來笑她,只牽了她的手,往大巴車走去。
蘇醫生,你笑起來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