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陶氏繼續說道“一百萬兩銀子這事兒,長安來回平古前問我該怎么辦?我說讓他跟你們兄妹實話實說就是了,反正你們關系那么好,這事兒你們兄妹倆定會理解。可他非說這事兒責任在他,這事兒他得擔著。于是就悄悄跑到賬房那支銀子去了。雖然他一再囑咐賬房老錢,不讓他把支錢的事兒跟我說,可二十多萬兩銀子,老錢他哪敢瞞著我,長安前腳拿著銀票剛走,老錢就跟我說了這事兒。我一合計錢數,這小子指定委屈了自個兒,把錢都分給你們兄妹了!長安你說,你是不是瞞著梁大人兄妹這么做的?”
娘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高長安還能咋辦?
配合唄!
他只得乖乖地一副犯錯了似的表情點了點頭。
“長安,把你上身的衣裳脫了,后背給梁大人兄妹瞧瞧。”
高長安乖乖地脫去上衣,露出傷痕累累的后背。
“長安兄弟,是誰他娘的把你打成這樣?”梁二狗心疼不已道。
高陶氏自責道“是我打的。起先我也以為青銅面具是長安從我們高家偷的,一生氣就對他動了家法,事后我才知道真相……”
說著說著,她開始抹起了眼淚“這孩子明明是無辜的,可他卻一個人扛下了所有,不光二十多天承德、天津衛白忙活跑斷腿,還被我打得皮開肉綻,傻孩子,你這是何苦呢!”
她淚眼朦朧地抹起了眼淚。
梁二狗也被高陶氏的話給感動哭了,他一把攥住了高長安的手“兄弟,好兄弟,你怎么那么傻啊!”
高長安雖然依舊不曉得娘在唱哪出戲,可此情此景,不流點眼淚配合一下有些不合時宜,于是他趕忙紅了眼眶“二狗哥,丟了一百萬銀票的事責任在我,我必須承擔!我委屈點兒沒什么,只要二狗哥你開心就好!”
“人家梁大人跟你毫無隱瞞地交心,而你卻不和人家坦誠相待,人家能開心嗎!”高陶氏忙帶著怒氣說。
“是啊,我不開心!長安兄弟你不該瞞著我!”梁二狗動情地說著,把臉轉向梁小蝶“小蝶,從那明家倒騰青銅器的主意是長安兄弟出的,上外頭把那些玩意兒換成錢也是長安兄弟干的。要不是長安兄弟,咱別說一人分幾十萬兩銀子,就連一個銅板都撈不著!你看這樣行不小蝶?咱把長安兄弟從他家賬房支的二十二萬九千兩銀子還給他,再把剩下的銀子按照咱當初定的四三三給長安兄弟分三成!”
梁小蝶雖然不是很樂意,但哥哥把話說到這份兒上,她也不好拒絕,便只得故作笑顏應聲道“這錢是高師爺應得應分的,哥哥就是不說我也會提!就照哥哥說的辦!”
高陶氏的神色立刻變得嚴峻起來“梁大人,您兄妹二人這么做可就是打我高陶氏的臉了!弄得我今兒來這好像是跟你們要帳似的,我可不是!我今兒從京城不遠百里趕來,就是要告訴我兒子,以后跟兄弟朋友相處,一定要實實在在、坦坦蕩蕩!我高家雖然沒什么錢,可老祖宗二百多年留下了點兒家底兒,十萬兩我家還真不在乎,長安,咱就當花幾十萬兩銀子交了兩位知心朋友了,如何!”
“孩兒謹遵母親大人之命!”高長安忙起身離座,規規矩矩給高陶氏打了個千兒。
感動得稀里嘩啦的梁二狗顫抖著手拉住了梁小蝶的手“小蝶,你今兒高低得陪我長安兄弟睡一覺!”
“哥,人家高夫人在這兒呢,你胡說些什么呀!”梁小蝶有些羞臊。
“梁小姐你跟我來,我跟你說幾句話。”高陶氏牽起梁小蝶的手向雅間外走去。
“長安兄弟,咱倆繼續喝!”
……
酒樓里空空如也,客人們都走光了,店里只剩下呂靜怡和一個店小二,他倆一個趴在柜臺、一個趴在一樓大廳飯桌上睡著了。
高陶氏拉著梁小蝶進了隔壁一個雅間。
“高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