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將目光聚集在陸璟身上,有的期待陸璟的詩詞佳作,有的則盼著陸璟來個大翻車。
陸璟看著周圍不乏善意,惡意的目光,覺得詩作若是不能壓服眾人,恐怕他會成為今日瓊林宴上的笑柄。
于是緩緩的站起身,道:“多謝尚書大人垂問,學生剛得了四句!”
“未出土時先有節,到凌云處仍虛心。千磨萬擊還堅韌,猶有清風借四鄰。”
李謙撫手贊道:“好詩,好詩,果然不負狀元之名!”
“前兩句雖是從徐庭筠,‘未出土時先有節,便凌云去也無心。’兩句中化出,卻比其立意更加精巧,應情應景。”
“千磨萬擊還堅韌,寫盡竹之堅韌,落筆處又盡顯竹之謙謙君子風,此詩當名留千古。”
李謙說完,一臉笑意的看向許承敬,問道:“許大人覺得如何?”
許承敬面上的詫異一閃而過,隨即笑道:“果然好詩才,此詩一出,前面所有詩作盡皆黯然無色,嚼之無味,差距猶如熒光之于皓月,不可丈量,不可丈量。”
“你之才華遠勝今科其余諸人,狀元之位,舍爾其誰。”
其余進士本來聽到陸璟的詩句正紛紛喝彩,陡然聽到許承敬的話,瞬間有種‘一將功成萬骨枯’的感覺,看向陸璟的眼神,頓時變得復雜起來,真心稱贊著寥寥無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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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不少精明之人,從許承敬話中聽出挑撥之意,但依然神情落寞,胸臆難平。
甚至不少人心中暗恨陸璟搶了他們的風頭,讓他們精心準備,想要得到兩位尚書大人青睞的詩作,黯然無光。
尤其是那些得到許承敬夸贊的人,心中更加失落,覺得陸璟害的他們,失了晉升之機。
陸璟聽到許承敬之言,心中暗道不好,隨即看向四周,發現大多人眼中都透著疏遠和警惕。
瞬間明白許承敬這是在給自己拉仇恨,想要捧殺自己,若是解決不好,恐怕他在今科同年之間,別說獲得什么朋友,有不少人都會視他為敵人。
于是朗聲道:“學生此詩只是借用前人智慧,當不得兩位大人如此稱贊。”
“若以詩才論,楚有屈原,晉有陶潛,唐有李杜,宋有蘇軾,此皆以詩詞,留名千古,但未聞其在濟世安民上有所建樹。”
“詩詞,冶情之道,雖有益,但于經世之道,相差甚遠,朝廷取士,更重興邦治世之才,所取士子,皆是千挑萬選的國之棟梁,齊管仲,秦李斯,漢蕭何,唐房喬,宋寇準,皆千古名相,亦未聞有善于詩詞者。”
“學生竊以為,我輩當上輔君王,下安黎庶,佐政事,治有方,居廟堂,憂其民,江湖遠,憂其君,史書作傳,百姓相傳,以名臣留青史,遠勝詩詞留名。”
“圣君賢明,朝中諸位大人,亦因治世之才,而登高位,故而詩詞,不足道哉,空談誤國,實干興邦,諸位大人都是我等榜樣。”
李謙拍手大贊:“說的好,憑‘空談誤國,實干興邦’一言,你當留名青史!”
隨后轉向眾士子道:“詩詞小道爾,若想仕途有所建樹,終究要看各位經世之才,青史留名,諸君共勉之。”
隨著陸璟鏗鏘有力的話語,場上眾人此刻盡皆恢復斗志,看向陸璟的目光亦發生變化。
有的躍躍欲試,欲另辟戰場再比試,有的心底嘆服,心甘情愿,居陸璟之下,亦有一些人心中更加嫉妒,直欲取代陸璟此刻的位置。
許承敬自陸璟開口后,臉上的笑容便逐漸消失,此刻看眾人心思變化,心中暗自惱怒,不曾想此番刁難,竟然成全了陸璟。
陸璟看許承敬欲言,不待其開口,繼續說道:“李杜詩篇萬古傳,至今已覺不新鮮。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