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王竹山、沈濟、史梁瑞繼續開堂審理此案,強行擺出證據,坐實了韓奇偽造國債之罪,然后便將韓奇謀反的事情押后再審,讓厲兵秣馬準備應對此事的牛繼宗兩人始料未及。
牛繼宗、柳芳兩人對視一眼,意識到今日事情有變,忙打起十二分精神應對。
王竹山瞥了眼兩人的神情,便下令傳召牛塬上堂。
牛繼宗聞言一驚,萬沒想到這把火竟然燒到自己頭上,立刻緊張起來,臉色極為陰沉的問道:“不知王大人召喚小兒何事?”
王竹山冷聲道:“等人到了牛大人自然就清楚了,沒準此事和牛大人也有些關系,牛大人也不必回避了!”
牛繼宗聞言臉色更加難看,當時兒子沒有被抓,自己還以為兒子逃過一劫,如今看來事情沒那么簡單,暗恨自己不該出頭。
牛塬到后,王竹山拿出牛塬數次出入楊府和楊弘密謀的證據,又傳楊家下人出堂作證。
牛塬經過最初的慌張后,便迅速冷靜下來,說自己只是去做客,否認參與此事。
牛繼宗見王竹山面帶冷笑,心中更加緊張,不敢賭他們手中是否還有其他證據,擔心兒子也如韓奇一般,立刻在公堂上大鬧一場,阻止此案繼續審理。
王竹山自是不肯,執意要傳楊弘上場,最后雙方僵持不下,案子再次擱淺。
王竹山看著牛繼宗、柳芳匆匆離去的身影,臉上露出一抹譏笑,方才他只是虛張聲勢,還未說服楊弘倒戈指證牛塬,不過楊弘心思已經動搖,想必等他見到家人,就會做出最后的選擇。
牛繼宗兩人出了刑部后,忙找北靜王幾人商議對策。
北靜王見此,擔心楊弘等人變節,安撫牛繼宗一番后,便謀劃干掉楊弘等人之事。
又傳信錦鄉伯韓盛讓其向太上皇呈奏血書,一來自證清白,二來要回兒子的尸身。
當日韓奇被抓時,韓盛便料想到今日,但兒子身死的消息傳回的那一刻,他依然難以承受,悲痛欲絕之下當場咳血昏迷過去。
昨日醒來后,他便想討回兒子的尸身,只是眼下韓府被圍,他無法外出,接到北靜王的傳信后,他便依其言上奏太上皇,即便兒子犯了重罪,如今人已身死,也該入土為安。
太上皇見韓盛奏折不僅字字是血,更是字字如血,知道韓盛中年喪子,心中恨意極深,必須除去才行,思忖一番便有意放縱韓盛,下旨讓王竹山歸還韓奇的尸身,并撤去了包圍韓家的士兵,改為暗中監視。
韓家領回韓奇尸體后,滿府頓時哭聲震天,韓盛本欲悄悄安葬,再謀其他。但北靜王以手足情深為由,要親自為韓奇主持葬禮。
韓盛見此知曉北靜王幾人的打算,心灰意冷之下,便放任北靜王施為。
北靜王惱怒元雍帝設陷阱坑害自己,便將韓奇的喪禮辦的極為隆重,規格抬的極高,一應禮制皆超出五品限制,比秦可卿當日的規模還要宏大。
韓奇停靈第一天,北靜、南安、東平三王悉數到場,太上皇亦派戴權前來吊唁。
其他勛貴早已得到三王的命令,鎮國公、理國公等皆聯袂而來,賈珍亦攜子賈蓉親自前來。
賈赦不欲摻和此事,便借口酒醉摔傷,讓賈璉帶著賈寶玉代表榮府憑吊。
賈寶玉和韓奇雖然相交不深,但在北靜王府上喝過幾次酒,私下里亦見過幾次面,得知韓奇的死因后,心中既怒且哀,亦隨著眾人痛罵王竹山等人幾句,心里對仕途則更加厭惡。
元雍帝得知此事后淡漠一笑,當初秦可卿之事自己都能忍下何況如今。
其后幾日朝堂不斷出現彈劾牛繼宗和韓家的奏折,將兩家往日做的惡事里里外外扒了一遍。
而勛貴一面喊冤叫屈,一面示弱辯解,并上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