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執事在前開道,陸璟換乘轎子,在轎內暗思,此地距離贛榆縣城尚有數里之遙,他們竟然跑到這里迎接,看來早已將自己的行蹤打聽的一清二楚,接下來需要想個金蟬脫殼、掩人耳目之計,否則什么真實情況都看不到。
想法已定,隨即拆那封開公文查看,見犯人名為郭勇,因打傷楊子鳴而被判刑,發配充軍山東,公文乃是松江府華亭縣所發。
從公文上看不出太多的案情,但從兩個解差的行事,可以斷定謀害郭勇應是楊子鳴所指使。
約有半個多時辰,行至贛榆縣城,陸璟帶人住進蔣潤農安排的欽差別院。
許紹甫、蔣潤農幾人隨即邀請陸璟赴宴,為其接風洗塵。
陸璟直接謝絕,言道:“多謝諸位好意,本官連日趕路甚是疲憊,明日再面諭各官。”
許紹甫、蔣潤農等人雖然心有不甘,不過也不敢強求,只得依言率眾人退去。
陸璟休息兩刻鐘后,便命人將郭勇帶過來。
未過多久,張荻舟將郭勇帶到,郭勇跪倒叩頭謝恩后,便不斷喊冤。
陸璟見其身材高大健壯,有些悍勇之氣,便喝問道:“你有什么冤枉?從實訴來,本官與你作主,若敢有一句虛言,定爾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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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勇剛才已經得知眼前之人乃是欽差,忙叩頭稟道:“小人名叫郭勇,家在松江青浦縣北亭鄉,只因家中沒有吃的,實在混不下去,小人就和婆娘商議,將她賣給人家,好得些銀錢,小人去四川投軍當兵。”
陸璟聽到此處不禁心中一怒,冷聲問道:“本官看你人高馬大,就是去賣力氣也不至于活不下去,如何會淪落到賣妻求生的地步,你平常做什么營生?”
郭勇見陸璟臉色沉下來,忙回道:“小人家中本有幾畝薄田,只是小人不愛做那莊稼漢,只喜歡使拳舞棍,因小人天生有把子力氣,就賣了田地,安頓好老娘和婆娘,湊齊了路費,就去了福建當兵吃糧。”
張荻舟聽到此處,暗暗點了點頭,方才一見此人,他就覺得身上的脾性有些熟悉,原來是當兵之人。
郭勇繼續道:“小人帶一班弟兄們連打了幾個勝仗,本以為最少也要升個什長,不想小人那營官,冒領了小人的功勞。還有一個賣溝子的小人,因和小人有仇怨,就趁機誣陷小人犯了營規,小人氣不過,就打了他一頓。他們就將小人革去名字,趕出了軍營。”
“小人回家后,那個賣溝子的還不肯放過小人,一直派人攪亂小人的活計,小人不但沒賺到錢,反倒欠了一屁股債,前幾個月小人的老娘得了一場急病去了,小人請醫賒藥,辦理喪事,又欠了不少銀子。眼看活不下去了,小人這才和婆娘商議。”
陸璟聽到此處依然怒氣難消,問道:“你要賣你妻子,她是什么反應?”
郭勇忙稟道:“小人的妻子說我們兩個與其一同餓死,倒不如讓小人去當兵,還有個出身盼頭,她為小人改嫁也是命該如此,小人想的是等以后出人頭地了再將她贖回來。”
陸璟面色冷然的問道:“既然要賣妻,你又因何在華亭縣犯事?
郭勇無奈道:“因小人在家鄉有些惡名,本地沒人敢買小人的婆娘,小人就帶著她到了華亭縣,當時有一個杭州的商人要買,小人見他性情還好,就賣給了他,只是小人仍有些不放心,怕婆娘受欺負,就悄悄跟在他身后。”
“誰想那人帶著小人的婆娘離開時,在城門口碰上了楊家那惡霸,楊家那惡霸仗著他老子做過一任大官,他姐又是縣太爺的婆娘,專橫跋扈,兇暴殘忍,又貪花好色,好為不軌,常奸人妻女,盜人財物。”
“小人聽人說凡是被他搶回家的女子,不出幾日就只剩一具尸體,那一縣的人都怕他,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