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出才趕到住處小院的門口,房間的門便嘩啦一聲打開了。從里面跑出來的,便是赤鱬族的小公主悅音,她如今衣衫不整,外敞早已脫掉抱在手中,露出白皙的肩膀,抹胸似的上衣上有些水痕,她路過月出瞥了她一眼,冷冷哼了一聲,便揚(yáng)長而去。
待月出莫名其妙走進(jìn)房間時,辰晷的外裳也丟在一邊,這讓月出若有似無的蹙了眉頭,自顧自便奔著自己里間的床鋪直接拐了彎,也沒與辰晷說話。
辰晷看莫名不說話的月出,見她進(jìn)去便要往床上躺,才急忙開口“稍等。”
月出表示,“不等。”一屁股坐下就躺倒,然后,緊接著便又彈起來,“我的床上怎么都是水!”
辰晷嘆氣,“所以讓你等一下。”拉起月出,有些失笑的看著她,“墨白找你去做什么了?”
“不告訴你。”月出回答,抖著自己弄濕的裙子質(zhì)問他,“你干嘛弄濕我的床?”
“不小心的。”辰晷回答,然后道,“今天將我的床讓給你便是了。”
月出心中不悅,不過到底沒有詢問為何那赤鱬族的小公主衣衫不整的跑了,總覺得有些不知如何開口。雖然辰晷說了喜歡自己,但是人神間的差異好像讓月出天生便在壓力下學(xué)會了忍讓,不敢要求過分。
睡意忽然襲來,月出本還想說幾句關(guān)于那位可怕的花神娘娘的事情,卻只覺得自己怎么都睜不開眼了,然后整個人便軟了下去。合上眼簾前的最后一幕是辰晷抬手抱住了自己……
睡夢中,心之境。
月出似乎是從那棵龍眼樹下醒來的,這湖邊的紫藤和龍眼生的極好,如今紫藤花已至花期,有了一點(diǎn)點(diǎn)早開的花朵;而那棵一直靜寂的龍眼也忽然發(fā)了花枝,長出了花序。
月出抬頭看兩棵花木糾纏間一同開放,只覺得心里很開心。
忽然,一只手自月出身后將她撈入懷中,另一只手便遮上了她的眼睛。
月出笑起來,“辰晷?”
辰晷放下遮住月出眼睛的那只手,從后面抱住她,“在想什么?”
“這兩株樹如今都開花了,日后可以用這紫藤做紫蘿餅,等那龍眼樹長出龍眼,便能曬成干,做龍眼果干了。”
“怎么整日里腦子中都是吃的?”辰晷失笑。
“不想吃的,還能想什么?”月出反問。
“不如,想我吧。”辰晷將她轉(zhuǎn)回來,面對自己,
“我想著你,你便不能去想別人……”月出避開他眼睛,一下下扯動自己的衣袖,“若我想你,你卻想別人,于我未免太不公平。”
辰晷不解,“除了你,我還能想誰?”
“那可不好說……”月出將頭低下,不知在琢磨什么。
辰晷似乎聽出些端倪,強(qiáng)行抬起她的頭,“你這話什么意思?”
月出支支吾吾,最后下定決心對辰晷道,“我曾聽說書先生說,龍這種動物……其性好淫……就……比較花心……”
辰晷沉思了片刻這句話,然后忽的松開月出,而那柄金色的長劍卻出現(xiàn)在手中。
月出忙退了兩步,“我也是聽人說的,你犯不著收拾我吧?!”
辰晷看著她,危險的眼神,“煩你將說這話的說書先生的位置指給我吧。”
“……不要了吧……”月出搖頭搖成了撥浪鼓。
辰晷無語收了劍一把拉過月出,點(diǎn)著她的腦袋問,“你到底一天到晚在想什么?這種話……你也信?!”
“那……我怎么知道是不是真的,那先生說得頗為逼真,還講了一番佐證的大道理……我……”
“你便活學(xué)活用到我身上?”
“那誰讓你也是龍……何況,你看你帶在身邊的壬戌,也是個花心大蘿卜的樣子,怎知他不是學(xué)你……”辰晷抬起手來,月出忙縮著脖子止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