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頃,弦月問雪凰“后來……退婚的事情,怎么樣了?”
“我本也擔心來著,可回來后我家姥姥倒是沒什么特別的反應,不過,最近這事鬧得沸沸揚揚,姥姥讓我近日都不要出門去。”
“總覺得還是連累了你。”
雪凰搖頭,“倒是讓我松口氣,說開了也好。”
“沒想到辰晷會選在羽嘉大神與鳳凰家商議定親之事時講出來。”
雪凰蹙眉,“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我倒是能理解他那時說清楚這事的考慮。何況兩家都在場,他開口,總好過讓我開口。而且,他開口拒婚,家里才不會怪在我頭上。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近來天界都在為聆少叛入魔界的事情傷神震驚,我沒想到,羽嘉大神在這時卻還是執意要商議龍神大人的婚事,搞什么訂婚宴。我想,龍神大人本也沒想到吧,才會倉促應對。”
弦月琢磨了一下,也覺得這羽嘉大神未免太個性了些。全然不把天界最近的氣氛放在心上,我行我素的。
“或許在她心里,沒什么事情比自家事情更重要了。畢竟是大神,脾氣古怪也不奇怪了。”弦月最終下了這樣的結論,“只是自那之后辰晷一直被扣在那里,不知如何了。”
“羽嘉大神愛子心切,誰人不知,想來不會有太大問題。”
“哎……”弦月嘆氣,托著臉支在桌上,一臉喪氣,“最近,簡直是流年不利,真的是焦頭爛額啊!”
在她抬手時,纖細手腕上的極淵金料所制的鐲子便露了出來,那鐲子色澤溫柔,若不仔細看恐怕會誤以為是普通的透白瑪瑙鐲子,但是細看之下,便會驚艷于它透白色之下金色波紋的蕩漾,點動人心一般。
“是極淵金料。”雪凰怔了一下,復又馬上醒悟,心中一片感嘆。
弦月抬手摸了摸那鐲子,點頭,“嗯,打劍的邊角料。”
“少騙我。那劍才是邊角料吧。”
弦月摩挲著鐲子,心中越發有些想念他。真是不爭氣,不過一個月未見,怎的現在一日勝似一日的想他,他若再不出現,弦月覺得自己怕是要去怕赤星宮的墻溜進去找他了。
“以此為聘,倒是可嫁了。”雪凰笑笑補了一句。
“少來打趣我。”弦月恢復沒精打采,“他如今是死是活還不知道,哪里想得到那么遠。”
“活是肯定活著。”雪凰掩口笑得眉眼彎彎。
“弦月。”
聽人叫,弦月愣了一下,然后猛然轉頭,看見辰晷淡笑著站著他身后。
“辰晷?!你出來了?”弦月起身迎上去,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沒事嗎?什么時候出來的?”
“剛剛出來,還沒死,讓你失望了。”
弦月抬手打了他一下,便覺得心中有些酸酸的感覺。要不是雪凰在,她恐怕要撲上去抱著他哭一場了,最近,亂七八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她只覺得心里跟著各種事七上八下,平時還能撐住,有條不紊,見了他,便只覺得所有壓下去的委屈都冒出頭來。
雪凰此時笑笑起身,對辰晷微微致禮。
辰晷拉弦月坐回來,對雪凰道“給你添麻煩了。”
“并沒有。只是今日……”
“只是今日你這個負心人加我這個情敵,不適合上島去,招待不周,你多擔待。”弦月接過雪凰的話替他說完。雪凰低頭止不住又笑起來。
辰晷看著弦月已經這么有精神,一顆懸著的心這才算放下了一些。幾人雖分別坐在那里,在桌下,辰晷卻是用手牢牢拉著弦月的手,握在掌中,沒有放開。
“我往龍神殿那邊送字條,其實也是擔心羽嘉大神后續還有什么打算,想要詢問一二的。未想到,倒是巧,今日你便出來了。”
“無事,不必擔心。母親那邊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