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末朝會上,賈琮照例站在武勛最前,現在他就是在京純武勛最高爵,他的身后是李慶明,再往后是葉孤星,韓瀟則是站在文臣之首。
水溶則是站在宗室的隊伍里,這也算是慣例了,大楚國三代封王爵者,素來都是站在宗室的隊伍里。
當今聽完馬騰云的月末收入匯總,感覺十分滿意,道“馬愛卿辛苦了,還是要多休息些,看著你頭發都有些白了。”
“為大楚國勞累,臣心甘情愿,每日辰作亥休,十五日一次休沐,樂得自在。”馬騰云連連謝恩,說了幾句恭維的場面話。
這時候,北靜王突然出列,同時出列的還有數十位和他交好的文臣,月末能上殿的武勛最差都是二等伯,自然沒有跟他關系好的。
“陛下,臣彈劾鎮北公賈琮,在主持北城人命官司期間,曾借維護北城官司之名,強奪人妻,使人雙雙殉情而死。”水溶說的應該就是第一日那件官司,可這些都是趙啟明的首尾,跟賈琮沒什么關系,而且賈琮記得那女子和兩方都不認識,最后嫁為人婦,過的還是比較美滿,若是其他時候的官司,那就不關賈琮的事了,北城從他十一歲到十二歲的所有官司,他都知道,其他時候的就沒關注過了,那也不該他管了。
“可有證據?”當今知道賈琮不會做下這些事來,面不改色的問道。
“臣不僅有那女子血書為證,還請來了一位人,想必鎮北公很熟悉,不知道陛下愿不愿意一見?”水溶笑的很謙遜,看的當今一陣惡寒,但為了維護面上的公平,還是點點頭去。
水溶轉過身,出了殿門,不多時,就領著低著頭躲閃別人目光的趙啟明走進來,笑道“鎮北公,不打算認一認嗎?按道理,你該叫聲大兄罷!”
賈琮輕笑一聲,沒有什么意外,道“北城三友的逍遙客賈琮,從隆昌八年五月十四日的那個晚上,就已經和金光和尚一起去死了,現在站在你面前的,是大楚國一等鎮北公賈琮,不是什么逍遙客,而是賈鎮北,而你身邊的那位,也不是北城三友的皇城司北城長奪命手趙啟明,而是戶部跑鏢的趙啟明。”賈琮眼里滿是嘲諷,譏笑道
“從隆昌七年九月十七到隆昌八年五月十四的所有北城官司,我都記得,雖說我沒處置過,可我都是一一過目了,趙啟明,是那一莊官司?今日你我在這金鑾殿上,好好分說清楚,你若說不清,本公挖了你這雙招子掛在鎮北公門口!”說到最后,話語中透出來的肅殺之氣半點做不得假。
趙啟明垂下頭去,低聲道“是隆昌七年九月二十一的那次官司。”他刻意說得很模糊,試圖讓賈琮聽不出來,可賈琮壓根不吃這招,冷笑道
“九月二十一那次官司,我記得很清楚,最后那女子嫁給了前李豐大學士的兒子,雖說李豐已經致仕回鄉了,可你若去直隸打聽,該是還能問出來吧?”
趙啟明萬萬沒想到賈琮記的這般清楚,垂下眼簾,低聲道“我記錯了,是隆昌七年十月十三的那場。”
“十月十三的官司,它就和女子沒有關系,那是酒館的說書人徐先生在說《三國戀》的時候被打了,憤恨之下打算找人報仇,和殉情有關系嗎?趙啟明,你到底記不記得?”賈琮想了想,道。
“是隆昌八年二月十八的。”
“二月十八的官司是北城兩個幫派的孫榮晨和王宇打賭舞文弄墨,結果王宇輸了賴賬不肯吃一百個臭豆腐餡兒的包子,于是孫榮晨請人出手打斷了他的腿,王宇直接暗殺了孫榮晨。”賈琮笑了起來,道
“你說不說?除了亂指認日期,你還會做些什么?我自認我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雖說兄弟之情早沒了,可你為什么能去戶部跑鏢?你不會忘了吧?”
趙啟明避開賈琮的視線,沒有說話,回頭看水溶,水溶有些亂了陣腳,使眼色讓他繼續說,趙啟明再度轉過身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