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扯了線的風箏,只要線沒斷,風箏肯定跑不遠。
但是如果你只看到手里的線轱轆,還有那扶搖直上的風箏線,就是見不到風箏呢?
像不像白日見鬼?
談墨現在就是這種感覺,天神珠還在手腕上,小和尚不見了。
但是她又不能大張旗鼓地到處找,只能穿上鞋子趁著夜里人少,悄悄出去尋那離家出走的小器靈。
側頭看了眼手腕上的天神珠,單手打開房門就要往外走,可入眼就是倆黑窟窿,生生被嚇得又倒退了兩步。
談墨,“啊!姑娘你半夜不睡覺準備做貓頭鷹?”
不知道是不是光影的緣故,談墨覺得面前的粉衣姑娘好似臉紅了一下。
“你在擂臺上用冰系法術是不是頓悟我的?”
朱清強調了一下“我的”。
這是干啥?難道還要收她錢不成?
可是頓悟是她自己頓悟的,又不是這位姑娘親手教的,就像她看著別人吃飯喝水,自己也學會了一樣,其他人也沒朝她要銀子。
“機緣巧合?”
這次談墨看清了,面前的姑娘是真的臉紅了,氣的。
兩人一個門內,一個門外,四目相對,兩兩無言。
最后還是朱清憋不住,別扭的問,“你在擂臺上,怎么做到的?”
她問的沒頭沒尾,但是談墨還是瞬息明白了她的問題。
撓撓頭,談墨抬頭反問,“你兌過花么?”
朱清,“???”
談墨一看她的反應,就知道金嬤嬤修理她的手段絕對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
瞧瞧,隨便找個人一打聽,人家都是一臉懵逼。
“就是在急速旋轉的情況下,給花授粉,也就是……”談墨想了想措辭,找了個比較貼切的形容,“幫花懷孕。”
朱清,“……”
談墨沒管她,繼續解釋,“如果你在急速旋轉的情況下能精確地做到這些,那你也可以迅速在千萬根繡花針里穿梭,并且將它們凝結成冰。”
這下朱清有點明白了,“所以你是受過訓?”
談墨沉思了一會兒,正色道,“受過虐。”
朱清神情一頓,轉身就走,頭也沒回地丟下一句話,“如果有幸能在合虛派遇見,我們比一次!”
腳步停了一下,朱清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兒冷,“我叫朱清。”
談墨咧嘴笑了聲,但很快又愁眉苦臉。
東南西北中,這么多方向,她到哪去找小和尚?
決定不了,干脆蹲下來伸手在地上畫了個十字,隨手從口袋里摸了顆瓜子一拋,看清結果,就起身朝著正西的方向開始找……器靈。
別說她不擔心,在陸家鎮的時候沒關系,反正沒什么厲害的人,最厲害的也就是金嬤嬤了,但是她可不敢保證這個道門第一大派前來接應參加大比的人里沒有更厲害的。
如果真是被人發現了,那她肯定……
要跟對方好好商量價格。
漫無目的往前走了許久,談墨就像是有感應似的,忽然停下腳步。
前面是一間破屋子,看樣子像是八百年沒什么人住了,房頂上枯葉成堆,屋檐下蛛網密布。
抓起袖子掩住口鼻,談墨深處一根手指頭推開那破舊的房門。
吱呀一聲,里面迅速竄過幾條黑影。
“你們得慶幸我現在不餓,不然一準兒抓了你們烤了吃。”談墨撇嘴,順腳踢飛一只流竄到她腳邊的老鼠,繼續往里面走。
一張破舊的竹椅后面,小和尚頂著光亮的腦殼盤腿而坐,口中念念有詞。
“小和尚,你大半夜不睡覺在這裝什么鬼呢?”
找了這么半天,要說心里沒氣是不可能的,所以說話也就不那么客氣。
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