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發呆的功夫,里面的人不正經地輕哼了一聲,“磨磨蹭蹭干什么呢?還真準備在這兒剃頭出家?那你也不能在悲慈寺呀,這里都是大和尚,沒有小尼姑。”
談墨磨了兩下牙,腳步加快。
房間里除了慧恩大師和相伯琮,還坐著兩人。
一個是合虛的執事堂堂主祝盜升,另一個則是之前一面之緣的禾幾大師。
這邊兩人吵得不可開交,不遠處兩人棋逢對手,下的正酣。
談過進來恭恭敬敬的行禮。
地上總共五個蒲團,四個已經被占用,談墨聽見慧恩大師讓她落座,想也沒想到就往他身邊最后一個蒲團上走去。
結果剛往那邊兒跨了兩步,衣服后領就被人直接拎了起來向后一拉。
相伯琮雙手環胸,似笑非笑的瞅著她,“小果子,你這是想去哪兒呢?”
談墨一個寒顫,縮著脖子打商量,“掌門,咱們有話好好說。這……您別笑行嗎?怪嚇人的?!?
相伯琮聽她這話,直接被她氣笑了。神念微動,談墨就感覺自己像被灌注在什么泥沙土石里,絲毫動彈不得,像是個活體人俑。
相伯琮將她提到半空中橫放,臉朝下,屁股朝上。
“你盯著地面不就看不到我笑了?下個山的功夫你都能把自己從合虛丟到悲慈寺來,我瞧著你這幾年別的沒長,就長腿了是吧?可若是這腿不聽話,我看你不如去趟刑戒堂?!?
他說話的時候,玩笑般的語氣帶著不正經,但這不正經的掌門即使說正緊事兒的時候也沒咋認真過。
為了自己的兩條腿兒著想,談墨還是辯解了下,“掌門你誤會了??!弟子本來是出來執行任務的,但是下山的時候遇見了明理大師,之前在湖州弟子就曾答應過跟他來一趟,剛好任務也順路這才過來悲慈寺的。”
“你當初在湖州為何答應要來悲慈寺?師門弟子外出任務或是出門游歷都必須報備,你為何先斬后奏?”
談墨一窒。
這人要是存心找茬那雞蛋里還真能給挑出骨頭。
她聰明的選擇了閉嘴。
“這會兒啞巴啦?你也都……幾歲來著?啊,都這么大個姑娘了,怎么就沒有點兒自我防范意識?人性本惡,切不可以身試險,萬一這寺里有人想還俗,今日我若不來,說不定你就被——唉!禾幾大師怎么還動手了呢?”
“佛門圣地,相施主還是留些口德的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