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時不過是一晃神的功夫,就被談墨那活魚鉆了空隙。
嫣紅的水色游線泥鰍似的往前鉆,人影忽隱忽現,甚至有時候只有半截,看得人心驚肉跳。
方時的劍意被破,心下一涼,后脊竄上冷汗。
談墨等得就是這么個機會。
這些劍光從不同的時刻發出,她一絲一厘都容不得差錯,要在時間縫隙里找到的生機,找到破局之路。
方時的恍惚讓其中一劍出現了破綻。
這就像明明只有一寸的活動之地,卻忽然被拓寬了丈余,談墨這種搏命的人怎會錯過。
紅色的人影絲絲線線地溢出綠色的靈光,人影咻然突進。
方時被震得忘了反應,被忽然竄張的枝椏纏的動彈不得,就連法術都中斷了去。
糟糕!
那是談墨很糟之前就扔下的種子,在他疏忽的那一瞬被灌注了靈力,盎然生長。
手腕一涼,被一條無形的絲線束縛,受靈力的操控,配合著藤蔓的糾纏,將方時困得動彈不得。
“嘿嘿,大意了吧?那接下來就看我的了!”
欠嗖嗖的聲音敲得方時腦袋發蒙。
然后就見自己身上同時出現了無數的小腳丫子印!
混蛋!
這丫頭戲弄他!
劍籠消散,談墨手中的銀絲一拽,將人提到半空,腳印之上疊的全是鞭痕,啪啪抽的脆響。
“小王八蛋,你找死!”
方時真惱了。
倒不是這臭丫頭打的得多疼,就是覺得被一個丫頭欺負的有點揭不開面兒。
這臭丫頭不是要他的命,就是羞辱他。
談墨哈哈笑得歡快,從半空中現出身形,一身紅衣氤氳,發絲凌亂,卻絲毫不掩飾臉上的囂張。
“你這招不錯!我喜歡,對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方時,“你是不是想死?”
談墨,“啊?那不想!再說你說了也不頂用啊!”
方時,“只要我今天不死,你等著!”
談墨撓了撓腦門,“這可難辦啊!合虛派不許同門相殘。你看我今天弄不死你,來日你也弄不死我不是?咱還是別說大話了!”
方時,“……咱們走著瞧!”
談墨拽了拽手中的絲線,“別騎驢看唱本了,咱們又不是和尚,總往前想那么多做什么!不過你這劍用的真好,哎,你餓不餓?”
方時懵逼,這特么說的哪跟哪?
“來來來,我請你吃好吃的,還有好酒呢!咱倆聊聊!”
然后沒等方時有什么意見,就直接被他拽到了地上,咚地一聲,聽的人骨頭疼。
談墨把方才被人投喂的肉脯取出來,又從乾坤袋取出來兩瓶靈酒,和方時肩并肩坐著。
方時自從筑基以后都不知道飯菜是什么味兒,就算是筑基以前,那也是有一頓沒一頓,甚至有時候飯菜都夾著生,血漬呼啦地就往嘴里塞。
這冷不丁的被肉脯靈酒一勾,忍不住吞咽了口唾沫。
談墨這損貨,也不給她解綁,撕了塊肉脯就往他嘴里塞,“嘗嘗!”
方時有骨氣,打死不咀嚼。
談墨嘖了一聲,自己灌了口靈酒,吃的津津有味。
“我跟你說啊,吃東西其實不影響修煉,真的!沒成仙之前咱們都是人,長了張嘴,除了說話不就是為了吃喝嘛!”
談墨也不管他,自己塞了口吃的,拎起酒瓶就往方時嘴里灌。
本來嘴里就塞滿了肉脯,這下再被塞縫,直接堵得嘴都快被撐爆了。
眼看著她還要繼續往里塞,方時忍不住滾動了一下喉嚨,酒液順著嗓子進去,饞蟲晚了二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