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只怪在,這匕首之上覆蓋了一層黑色的魔氣,帶著極強腐蝕的效果。
刀尖刺向陸予松背心的時候,默契將他的護身屏障撕裂開,然后劃破法衣,直入心臟。
阿大和方時甚至在那把匕首刺入的時候還在往山上挪動,等到聽見衣服破裂的聲音,方時的劍直接飛向陸予松身后,卻什么都沒砍中。
阿大頓住腳步,呆呆地看著陸予松。
看著他僵硬地低頭查看胸口,看著他身體搖晃,看著他向前倒地,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緊接著就是傷口的迅速腐爛,惡臭順著風吹到鼻尖兒底下。
阿大那張木著的臉終于出現了一些別的表情。
先是不可置信,而后是麻木不解,最后變成了不太明顯的恐慌。
官橋是認識阿大的,也認識陸予松,畢竟這兩個人和談墨一起當初在懸崖之下將他坑的太慘了。
可他對他們的厭惡只是長輩看著熊孩子,看他們皮,看他們搗蛋想狠狠按在地上揍一頓的那種。
陸予松死了。
他看了看旁邊被留下的點心和酒釀,有些不知所措。
這樣的事兒,無論他多大歲數了,都不能習慣。
可是水鏡里的畫面卻沒給他太多沉湎對陸予松回憶的機會,因為除了這樣悄無聲息的虐殺,還有更殘忍的畫面在不同的地方出現。
斷肢殘骸,血色彌漫。
這水鏡就像是一塊畫布,朱色顏料開始在上面暈染。
官橋的腿有些發軟,他顫抖著給長老們發消息——有魔。
議事堂的長老們看到了。
他們比官橋的表情更加凝重。
魔啊,已經很多年不曾在天衍界出現了。
可是他們又是如何進入合虛的呢?
師門到底還有多少藏匿的魔?
沒有答案。
卻更加讓人心涼
祝盜升給官橋傳了話,讓他守好水鏡,任何人不得靠近,更不能將此事外泄。
然后又傳訊給寒江影去幫官橋。
噩耗并沒有因為合虛全師門的護山大陣開啟而終止,就在談墨開始解最后一個陣法的時候,官橋統計的隕落弟子數量已經達到了二十三個,而一只只傳音紙鶴也落在了和煦的護山大陣跟前。
負責接受這些紙鶴的老者已經年邁得需要拐杖才能行走,他哆嗦著手把這些紙鶴攬在懷里,然后憑借著特殊的滴血陣牌走進合虛。
悲慈寺山下發現魔族蹤跡。
春草城發現魔族蹤跡。
天陽派外圍發現魔族蹤跡。
悅音門發現魔族蹤跡。
縹緲宗發現魔族蹤跡。
一時間,天衍界的魔族像是集體得了什么命令一般從各宗門的管轄的地方冒出來。
沒有任何預兆。
打的各宗門措手不及。
祝盜升眉頭緊皺,回信的同時傳訊各峰進入警戒。
看談墨解陣的眾位長老收到傳訊符消息紛紛在原地消失,回到議事堂,就見祝盜升拿著掌門令牌發布命令。
各峰緊急召回在外游歷的弟子,閉關弟子也需全部出關,合虛派禁制出入。
魔族,近幾百年都不曾出現了。
原以為早已經銷聲匿跡,卻沒想到會在此刻以這樣的方時給了天衍界一個見面禮。
祝盜升調出執事堂的任務記錄,翻到談墨執刑的第一個任務后,眼神頓了頓,道“或許早有預警,只是我們忽略了?!?
大旱,蝗災,至今未及查明的深坑,變種的靈獸,湖州海域的異動……
緊緊只是談墨參與過的任務中就有這么多可循之處,更不用提修為更高的弟子所執行的任務中種種在之前看來算是機緣的遭遇。
變得門派是否發生過什么現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