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顫,談墨在尤冕的識海里打滾。
她太嫉妒了!
拿這里跟合虛比,那就像是皇帝跟乞丐!
可惜她現在只是個刀靈!
尤冕原本緊抿的嘴唇因為識海里鬧騰的談墨松了幾分,眼睛里有了不真切的笑意。
這里再好,卻都不屬于他,只有他手里的刀和識海里的器靈,才是他的。
談墨在這里住了半年之后終于見到了玉冕的師父魚荷師尊。
是一位很美的女子,淡粉色的鮫紗裙層層錯落,行走間步步粉蓮綻放,一雙眼睛像是裝滿了世間萬物,純凈又和善。
談墨托著下巴點頭,倘若尤冕的眼睛能看到,或許也會是這樣的。
這世上總是也有種人干凈的讓人自慚形穢,比如眼前的魚蓮,比如憫心。
“尤冕。”魚蓮過來,摸了摸尤冕的腦袋,在他掌心寫字,“為師聽聞你將孤眠契約成了本命,真厲害!”
尤冕極淡地笑了下,很克制,但是談墨透過孤眠還是看見了。
她不僅看到了尤冕隱忍的笑意,還看到魚蓮余光掃過來的貪婪。
談墨覺得或許是她看錯了。
“師父。”尤冕抬頭,“我想學御器之術。”
魚蓮笑得溫和,又寫,“為師說過,你不便下山,不用辛苦學習此術,如果有什么需要,為師可以幫你,是不是在這無聊了?那我召幾個弟子過來陪你好不好?”
尤冕落寞地低頭,“不用了。”
魚蓮卻像是沒聽到他的拒絕,第二日,和蓮竹海里便來了三位小童子。
兩女一男,應該都是魚蓮的真傳弟子,都是尤字輩,排行九、十、十一。約莫都是十歲左右的模樣,長得玲瓏可愛,但是辦事兒說話就不怎么討喜了。
尤小九帶了一只可愛的小兔子過來,炫耀在尤冕掌心寫字地告訴他,“這是師傅給我帶回來,是白色的毛毛,紅色的眼睛哦!你知道什么是白色嘛?”
尤小十拉過尤冕的手,寫道,“我知道我知道!就和小師妹的臉一樣的顏色。”
安靜的尤十一害羞地笑了下,尤小十驚叫,“紅色就是小師妹臉上現在的顏色!”
尤小九不高興了,“才不是呢!那是粉紅色,我的兔子眼睛是大紅色!哎呀,說了你也不懂,你想摸摸它嘛?”
最后幾個字是寫在尤冕掌心的。
小孩子有口無心!
小孩子不懂!
小孩子……
去你大爺的小孩子!
熊玩意兒三只!
談墨氣炸了!
都說無心最傷人,這三小只哪里是來陪尤冕玩的,分明就是來欺負他的。
尤冕抱著自己的刀,沉默地抿唇。
尤小十是三人里面唯一的男孩子,皮的不成樣子,看尤冕抱著刀不撒手,跑過來,仰著頭看尤冕,寫道,“我能摸摸你的刀么?”
談墨在識海里想都不想地拒絕。
尤冕也在識海笑了一聲,對尤小十說,“不可以,它不愿意。”
尤小十雙手在尤冕跟前晃了幾下,像是確認什么。
隨即又做了個鬼臉,拉著尤小九和尤十一到旁邊跟兔子玩,還故意很大聲地說,“小九,你的兔子真漂亮,可惜大師兄看不見,不然我們就能帶他一起玩了!”
談墨,“!”
這種熊孩子是魚蓮教出來的?也太次了吧?
尤十一小聲道,“不可以說別人壞話!”
尤小十哼道,“反正他也聽不見!他就是個又聾又瞎的師兄,根本不配做師父的弟子!”
“就是!”尤小九抬了抬下巴,“應該讓師父把他住處師門,我要做大師姐!”
談墨暴躁地在尤冕的識海里轉來轉去,尤冕問她,“你不高興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