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飲多了就快變成了本能,談墨蜷縮在尤冕識海的某處,看著尤冕一個門派一個門派地搜尋天神珠,像他說的那樣,他要把這天下一寸寸翻過來。
有兩種力量在談墨的身體里撕扯。
尤冕的殺意和她的抗拒。
不應該是這樣的,談墨對著不再有回應的識海喃喃。
孤眠漸漸失去了靈性,不在和尤冕心意相通,不再有驚人的威力,甚至,開始銹跡斑斑。
談墨不知道過了多少年,尤冕不再使用她,卻也從沒將她丟棄,一直掛在腰間。
他摘葉折花,殺人無數。
直到某天,一個仙風道骨的中年男人拿著煙袋鍋子出現。
“少年人,何必這么大殺性呢?你看著天下都被你攪得不成樣子了,住手吧。”
“我還沒找到我要的東西。”
“你在找什么?”
“天神珠。”
中年男人嘬了一口煙,清淡朦朧的煙霧模糊了他的表情,“你不就是么?”
尤冕抬頭看他。
中年男人嗤笑,“騎驢找驢?你這小崽子倒是有趣的緊!”
尤冕還是不解。
“尤家那孩子早就死了。”
“我還活著。”
“所以你不是那孩子!他把你吞進肚子里,你殺了他。”
“不會。”尤冕說的斬釘截鐵。
中年男人也不惱,又吸了一口煙,幽幽道,“不會?因為你是佛門神器?可這世上早就沒有神了。”
尤冕手指蜷縮了一下,指尖夾著的一片柳葉繃直。
“呵呵,你這不正不孝的小崽子,倒是會麻痹自己!那魚蓮是心懷不軌,你不是已經殺了她?然后你問眾人要她,要天神珠,可她被殺了,元嬰都被你吞吃入腹,到哪去給你找?而你自己就是天神珠,你這倆條件本就無解啊!”
“那你攔我作甚?”
“哎,總不能看你真的將這世人屠戮殆盡不是?再往前就是小老兒的茅舍了,萬一你給我拆了,那我怕我會控制不住揍你。”
“我不拆。”
“那不行!我多年不曾開口說話,既已開口了,你總得給我留點什么作補償才行,你身上那把刀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