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這里多少年了也不知道,你說萬一出去阿大他們都老掉牙了,那我是不是還要給他們挖墳立冢?那這可真不是件讓人高興的事!”
憫心轉頭,在她腦袋上摸了摸那幾根炸起來的呆毛,寬慰道,“不會的,姐姐的朋友們都筑基了,壽命少說也有百余年,姐姐莫要自己恐嚇自己啊。”
“那我哥呢?哥哥和大少爺……”
憫心無奈,問,“姐姐前后數百次進出浮雕,體會過各樣的人生,為何還會執著于這些?你曾鮮衣怒馬,也曾臨海佇立,不管浮屠塔里的時間如何,外面的時間又如何,姐姐在浮雕里的歲月都是認認真真,一天一天的在過,就算是這樣,也洗滌不了姐姐的牽絆?”
談墨反駁,“我知道自己是在浮雕里啊,過得是別人的人生,看的是別人的故事,那不一樣?!?
憫心眉尾輕佻,輕聲道,“是么?”還沒等談墨聽清,他繼續道,“姐姐,修道本就是一件孤獨的事情,每個人的資質不同,能達到的境界也不一樣,你會看著很多曾經熟悉的人在你的生命里變老,消逝,何必如此執著?不過是傷人傷己?!?
談墨抱著膝蓋沉思了片刻,抬頭看憫心,“我以為我一直以來因為心中有堅守才沒迷失呢!若是像你說的這樣,那若是有天你消失了,是不是我也不必難過?”
憫心啞然。
兩人談不攏,不過先前的憂慮倒是緩和了不少,談墨起來扯了下憫心的衣袖,“我知道你的想法了!憫心,我總感覺你會飛升,會比我活的長,如果哪天我隕落了,你也不必擔心,走吧!是騾子是馬我們都得出去溜溜!”
憫心,“……”他既不想做落子也不想做馬!
因為忌憚禾一大師,憫心回了天神珠里修養,談墨則飛身而下。
“操!閃瞎我了!”厭池大罵。
芍琴瑟纖纖十指擋在眼前,驚呼,“這團光球不會就是浮屠塔鍛造出來的東西吧?難道是準備用這刺眼的東西直接把對方晃瞎?”
相伯琮輕輕把眼睛闔上,飛身而起,半空中想把人接下來,可他沒想到竟有人快他一步。
“阿大!”
祝盜升冷臉在下面呵斥,“做什么!快放下她!”
殘秋上前,正準備探手看看廬山真面目,卻沒想到阿大趁著所有人眼睛尚不能睜開,劈手奪走禾一大師手里的蒲扇,朝著浮屠塔外面就是一頓猛扇。
談墨詫異地看著阿大一只胳膊擒著她,一只手呼呼扇風,眼睛血淚并流,嘴角抿成直線,堪比索命的小鬼。
現在這是什么情況?
談墨想開口問問,但是阿大這擄人的姿勢,實在是讓人開不了口。
“小兔崽子,誰你都敢搶!給我還回來!”談墨聽見禾一大師氣急敗壞的聲音。
“哈哈哈哈!祝堂主,你這么防著本城主,卻忘了看緊自己后院??!你家弟子把那閃瞎人眼的球蛋子搶跑了!”
“啊呀,那小光球到底長什么樣???你們幾個看見了么?哇!那娃娃的功德,簡直可以掛到天上當太陽了!”
“阿彌陀佛!小施主的確與我佛有緣!”
“有緣個屁!慧恩,你把我合虛弟子拐到這浮屠塔的事兒我還沒跟你算賬呢!你還敢打她的主意?我告訴你,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他爹我不愿意她跟你們這幫禿驢有關系!”
“呵呵,是嗎?相掌門,你這么說,我這個禿驢有點不高興??!”
“禾一大師莫要對號入座嘛,沒說您,沒說您……”
后面幾人吵吵嚷嚷互相使絆子,結果竟然還真讓阿大帶著談墨從浮屠塔里面沖了出來。
阿大將蒲扇拿到手上,“多謝大師出手相助,若有機會,阿大再給你做好吃的!”
大手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