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行的途中,談墨正在打坐,鼻尖忽然被什么點了一下,冰冰的,涼涼的。
她咻然睜開眼睛,渾身的威壓盡數釋放,聽見外面幾聲混在一起的“哎呀”之外,還聽到東西被撞落地的聲音。
她穩住法器,摸了摸鼻子嘟囔:“瞎叫什么!還不是你們非要買這反飛行法器,又耗靈石行的又慢它是饕餮么?這么能吃!”
飛船顛簸了一下,外面又是一陣亂叫,談墨隨手往旁邊的槽子里扔了幾塊靈石,才查看方才打擾她的東西。
“太子殿下,修士在修煉的時候最是無情,你當心我下次直接反應過來之前將你灰飛煙滅了!”
摔在一對碎瓷片上的太子嘶嘶哈哈爬起來,捂著胳膊道:“孤不過是你覺得你認真的時候挺可愛的,順手摸一摸罷了,何必這么生氣!”
談墨頭疼,“大家都在外面,你跑進來做什么!”
太子飛道她面前,用畫軸一端的東西再次戳戳她,恨鐵不成鋼,“正是因為那大塊頭帶著女鬼在外面我才進啊!”
“嗯?你覺得事情不對?”
太子殿下呵了一聲,“自然不對!若真是孤所說這種情況,有一件是請我們似乎都忘記了!”
“什么?”
“這女鬼成了兇魂,她的詛咒在她本身死亡的時候就會達到最鼎盛,可他弟弟居然安然無恙?如果不是他弟弟身邊有什么能改天換名的道士,那就是國舅爺有問題!”
他這么一說,談墨也忽然意識到,招弟死了,她曾經給弟弟的詛咒如果應驗了,她便不至于怨氣如此之大,執念如此之深。
除非——
“太子殿下,請你幫個忙唄?”
“你說!”
兩人耳語了一陣子,太子殿下嘖嘖嫌棄。
“這你瘋丫頭可太壞了!”
“哇,這種主意你都想的出來!”
“完了完了,孤被教壞了!”
談墨交代完事情,卸磨殺驢,彈指將他轟了出去,阿大不知道從哪個地方神出鬼沒轉過來,一伸手,將畫卷結了個正著。
太子殿下:……這么無情?
八日后,談墨一行終于到了目的地,常朵踩著她的肩膀蹦跶:“哦豁,招弟這女鬼跑的可真夠遠的!”
談墨心說可不是?但這不是該怪人家招弟,是該怪合虛的弟子吧!
方時走在談墨身邊,雖然不至于動手動腳,但目光總是捻著常朵,一直談墨忍無可忍的時候,終于借步走到街邊審問她,“你到底對方時怎么了!”
常朵感覺受到了莫大的羞辱,“我能對他怎么了!他變成這樣又不是我的錯!你別亂冤枉我!”
談墨摳了下手指頭,頭疼地敲了敲自己的太陽穴。
“怎么會這樣?這里不是被全燒了么?為什么會有一家酒樓?”三人兩魂一鬼一畫立在曾經的青樓舊址前,仰頭看上面的鎏金大字,寫的那叫一個方正莊雅。
談墨杏眼瞇了瞇,抬步正打算進去。
“哎哎哎,哪來的叫花子,沒看見旁邊寫的告示么?”
阿大胳膊上的肌肉動了動,太子殿下痛到叫出聲音,談墨看了眼阿大道,“你輕點,他受不了!”
阿大,“……”我重了么?
不過看到那邊小告示欄的時候,不管人鬼,都沉默了!
“我特么——什么叫家財不過十萬貫者不能入?什么叫男子身高低語七尺者不能入?什么叫長相不佳,氣質不佳者不能入?他也就是眼瞎看不見孤!瘋丫頭,你給他貼張條,讓他見識見識什么叫絕世美男!”
談墨斜斜瞥他,“我就算浪費一張符,他也只能看見一張畫!”
“那孤就把他拉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