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可有什么想問他的?”陳玄黃稱于旬為先生,語氣十分尊敬。
于旬搖頭道“沒了。”
陳玄黃點點頭,將劉鐵再次提了起來,趁著對方還有半口氣在,趕緊問道“你有沒有什么想說的?”
陳玄黃本想再問出一些關于劉福的事,奈何這劉鐵此時已經神志模糊,聽不清也想不明。
嘴巴里自言自語,眼神變得十分驚恐。
陳玄黃附耳聽去,驀然一驚,眼底泛起徹骨寒意。
“韓川是大人要我殺你妻兒的,你不要來找我!”
“咔嚓!”
劉鐵喉嚨里發出‘嗚嗚’聲,如一堆爛泥,躺倒在地,再無生機。
當了多年的師爺,于旬沒少見人頭落地的場面,雖然劉鐵死在他面前,但死的不難看,所以他內心還是蠻淡然的。
只是當下有些奇怪,陳玄黃為何會突然下殺手。
“你為何?”
話還未說完,陳玄黃冷冷吐出三個字。
“他該死!”
于旬聞言沉默下來,并未繼續問下去。
只是瞅了眼死不瞑目的劉鐵,下意識說了句。
“他死了,如何去捉劉福?”
陳玄黃笑說道“活著也沒用。劉福又會說這事他毫不知情,是這賊人一人所為。”
“那倒是可惜了。”于旬盯著陳玄黃,又道“我與你一同回衙門吧。”
陳玄黃笑吟吟道“若是曹大人想抓你,就沒我什么事了。”
于旬會心一笑,道“這胖子”
陳玄黃自動記下了這‘可愛’的昵稱,不由的問道“于師爺,我很想知道,若是大印真的找不回來,你會不會看著曹大人遭受這牢獄之災?”
于旬雙手負后,打趣道“你猜?”
陳玄黃砸了砸嘴,很想懟一句,猜你妹,不過看在對方是個讀書人的份上,自己也就斯文些吧。
于旬蹲下身,從劉鐵懷中掏出裹有大印的包裹,緊而朝著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走了沒幾步,又傳來他灑然笑聲,“若是有一天東窗事發,于某則承認偷盜之名!”
陳玄黃望著遠去的背影,抱拳施禮!
待背影與黑夜融為一體,陳玄黃才放下手臂,低下頭瞅了眼那具尸體。
似乎,又可以惡心一下劉福了。
夜色彌漫,城隍廟外如往日一般平靜,更夫路過此處時,除了有些驚訝于殿門大敞四開外,并無其他懷疑。
劉府,
劉福正摟著年輕貌美的小妾呼呼大睡。
熟睡之間,突如其來的一聲巨響,將床榻上的二人驚得坐了起來。
“怎么了?怎么了?”劉福眼珠布滿血絲,沖著空氣喊了半天,見沒人答應,這才回過神來。
“啊!老爺,你看地上!”
劉福順著小妾手指的方向看去。
嗯?似乎躺了個人?
咦?為何會有亮光?
劉福抬頭看去,神情一愣,然后怒罵道“屋頂怎他娘的出了個窟窿!”
劉福小心翼翼的下了床,朝那地上的人影走去,可還未走到跟前,就嚇得尖叫了一聲,癱坐在地上。
月光下,一張慘白的臉上,直勾勾的看著他。
劉福嚇得渾身顫抖,壯著膽,再次看向那人。
“劉鐵!”
翌日,衙門。
張天瑞用手肘撞了下望天愣神的陳玄黃,小聲說道“聽說了嗎?劉縣丞告病了。”
陳玄黃不以為意道“誰還不生個病啊。”
張天瑞沉著臉,指著自己的腦袋,說道“我的直覺告訴我,這里面肯定有事。”
陳玄黃嗤笑一聲,說道“張大哥,你什么時候靠直覺辦案了?”
“就在剛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