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汴安幾百里之外,有處府宅,名曰蘇府。
數年前,一伙馬匪盯上這里,一夜之間,蘇家上下,無人幸免遇難。
出了此事后,朝廷才派兵去圍剿馬匪,只是為時晚矣,死去的無辜之人,終是再也醒不來。
自那以后,蘇府就荒廢了,曾經也有人想住進來,只是一想起這府中死了不少人,便畏葸退縮了。
月色之下,兩道人影悄悄潛入了蘇府。
陳玄黃腰挎橫刀,環視四周,抽了抽鼻子,皺眉道“怎么沒有血腥味?你確定是這里么?”
陶成蹲下身,雙指攆著仍有些潮濕的土壤,淡淡道“兩日前下了一場大雨,血跡應該被沖散了。”
陳玄黃向前走了幾步,狐疑道“那不可能連尸體都沖走了吧?”
陶成站起身,望著空蕩蕩四周,“消息不可能有誤,咱們再仔細找找。”
兩人在府中轉了一會兒,來到后院,陳玄黃突然停下腳步,指著不遠處的斷樹,“應該是人為折斷的吧?”
陶成順著他手指的方向,上前幾步,手掌在折斷處輕輕拂過,“很平整,可定是被利器劃過才折斷的。”
陳玄黃四下打量了一番,發現幾處很明顯的打斗痕跡。
兩人默不作聲,又分別在四周查看一番后,這才確定,這里應該是發生過劇烈的廝殺。
陳玄黃指著一座石雕,緩緩說道“這門口的石雕應該是一對,其中一個應該是在雙方廝殺時被摧毀了。”
陶成看向原本放置另一處石雕的位置,周圍散落著不少碎石。
陳玄黃滿臉匪夷所思,“有人在事后將尸體運走了?”
陶成平靜道“將死去弟子的尸體運回門派,這很正常。”
陳玄黃點了點頭,算是接受了他這個說法。
陶成走到石雕旁,將手搭在了上面,說道“我覺得令師他們應該沒有來。”
陳玄黃沉著臉,說道“若是沒有確切消息,我就連夜趕回江寧。”
陶成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咱們再四處看看,若找不到其他線索,我陪你去驛站。”
陳玄黃面部表情的點點頭,與陶成穿過后院,向大門方向走去。
陳玄黃落后幾步,眉頭緊皺,心中甚是擔憂。
陶成時不時回頭看一眼他,微微嘆氣。
又往前走了不遠,陶成身子驟然一緊,猛然回頭,此時陳玄黃頭頂上方,懸著兩把通體烏黑的匕首,匕首上閃爍著點點寒芒。
“快閃!”
出言大喝的同時,陶成已拔出長劍,下一刻,一道劍氣射向陳玄黃頭頂上的那道黑影。
半空中響起一道破空聲,那道黑影連番幾個筋斗,向后退去。
此時心不在焉的陳玄黃終于回過神來,橫身掠出數丈,一把長刀持于手上,刀身褶褶生輝。
陳玄黃看清此人位置,單腳用力一蹬,如一道箭矢射出。
下一刻,那黑影所站的位置,爆發出一聲巨響,泥土碎石炸到半空中。
陳玄黃猛然抬頭,黑影不是何時已出現在自己的頭頂。
鏘鏘幾聲過后,陳玄黃身形急退,低頭看了一眼破碎的衣袖,心中駭然。
這人好快的身法!
好快的出手動作!
黑影雙手持匕首,朝著陳玄黃呼嘯而至,可在半途中,被陶成撞出了數丈遠。
黑影成跪姿,兩把匕首狠狠插入地面,漸緩向后滑去的速度。
陳玄黃佇立于不遠處,身形微微一晃,追至而來,步伐輕盈,猶如鬼魅。
探囊!
噹!
兩把匕首交叉于腹前,抵住了刀尖。
陳玄黃左手按于右手上,向前繼續推進。
黑影被推行了數丈之遠,驟然身子一僵噴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