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坐在蘇府中聊了許久。
鮑元告之二人,因為有圣境高手的原因,這場廝殺來得快,散得也快。
若是等那高手突破了四名大宗師的防線,那他們這些人一個都活不了。
正因如此,也就有了不少落網之魚。
他還說,府中的尸體是他事后一個個搬出去的,因尸體腐爛太快,所以就地埋葬了。
此時天色已晚,汴安城大門緊閉,鮑元特意邀請二人在蘇府住一宿。
這里之前是極逍樓的藏身之處,所以被褥什么的,倒也齊全。
陳玄黃本以為條件會很簡陋,可進到屋子里時,他發現自己錯了。
被褥嶄新,屋中還透露著些許的香氣。
陳玄黃用鼻子嗅了嗅,感慨道“同樣是魔門,差距怎么這么大。”
幸好是極逍樓的藏身處,若是青魔殿
那還不如睡在院子里。
確認了師父他們無恙后,陳玄黃這一覺睡得極其踏實。
或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緣故,這一晚,他又回到了江寧城,與其他四人過著嬉笑怒罵的日子。
最后,被一句‘給老娘滾過來’而驚醒。
陳玄黃睡眼惺忪,聽到門外有人喊自己。
“玄黃,咱們該走了。”
陳玄黃不情愿的‘嗯’了一聲,手腳抻直,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良久,陳玄黃穿戴整齊,走出了屋子。
院中,陶成和鮑元正說著話,順便等他出來。
陶成瞧見陳玄黃那副扭捏的模樣,打趣道“怎么這副模樣,鬼壓床了?”
陳玄黃白了他一眼,“人家睡得正香,被你吵醒了。”
聽到‘人家’兩字,陶成不由得想起了瑩南來,瞬間一陣惡寒。
陳玄黃走近兩人,沖著鮑元問道“你還在這?”
鮑元點頭道“我還要待上幾日。”
陳玄黃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用同情的目光看著他,嘆了口氣。
鮑元嘴角抽了抽,“你別這么看著我。”
陶成看著兩人‘眉目傳情’的許久,實在仍不住說道“差不多得了,我還得回去復命呢。”
陳玄黃將橫刀挎在腰間,笑說道“后會有期。”
鮑元沖他點了點頭,輕聲道“后會有期。”
陶成沖他抱拳后,與陳玄黃徒步離開了蘇府。
目送著二人走遠,鮑元一個瞬身消失在原地,又躲到了陰暗處,繼續監視四周的動靜。
兩人走了有一會兒,再回過頭去,偌大的蘇府仿佛螞蟻般大小。
陶成轉過頭,看向心情大好的陳玄黃,打趣道“放心了?”
陳玄黃愣了下,笑說道“于私,是放心了。于公,還沒有。”
陶成皺起眉頭,問道“此話何解?”
陳玄黃嘆了口氣,悵然道“于私,師父他們仍好好的待在江寧,我當然是放心了。于公,這些魔門弟子散落在外,我很不放心。”
陶成怔怔的看著他,過了好久,才嘆聲道“朝廷內要是多些像你一樣的人,就好了。”
陳玄黃皺起眉頭,問了一個始終困擾與他的問題,為何朝廷會變成這樣?
陶成聽后,沉默片刻后,緩緩說道“這要從一年多以前,圣上大病后說起。圣上是個勵精圖治的好皇帝,可不知為何,自從一年多以前大病一場后,便性情大變,上朝的次數也少了,如今朝堂上,左相獨攬大權,王爺他也是孤掌難鳴。”
陳玄黃思付片刻,說出了心中猜測,“會不會皇帝已經被左相禁足挾持?”
陶成笑了笑,“你太小看皇家了,莫說左相不敢,就算有這個念頭,早就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陳玄黃心中來了興趣,好奇道“皇家如何了不得了?你跟我說說。”